她以為的生死大事,在慕容泫看來只不過是區區小事。秦萱哭笑不得,又感嘆慕容泫這樣的人的確是有資本說這話。
「剛才你那一巴掌打的我疼死了。」慕容泫伸手碰了碰唇角,忍不住又是嘶了一聲,他抬起眼來,眼裡含怨帶嗔「下手太狠了。」
「你還好意思說起這件事。」秦萱聽到這話不禁失笑,「一句話不說突然就把手伸進來,是想要作甚麼?我還只是一巴掌了,換了別人恐怕立刻叫他血濺五步。」
「……要是別人進來……」慕容泫眼裡閃了閃帶上一絲狠絕,「的確是該死。」
秦萱聽到他的重點既然是在這裡,差點瞪出眼珠子來。她說這話的意思,可不是這個啊……
「這事是我錯了,」慕容泫道,「不過臉上疼,待會和軍中的瘍醫解釋也不好解釋,你……好歹給我揉揉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湧出一抹希望,那模樣瞧著和秦萱上輩子常常看到的撲人腿的金毛那是一個模樣。
「還揉?」秦萱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擦乾淨腿上的水珠,套上襪子。「若是淤青也就罷了,可是破了……揉的話傷口會撕裂的更厲害,將軍你真的要?」
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慕容泫撞破,她這會有些像是破罈子破摔,反正你知道都已經知道了,再裝也沒有多少用處。
「要是你……倒也無妨。」慕容泫沒有半點猶豫說道。
秦萱將襪子上的帶子系好,她看了一眼慕容泫,他的嘴角的的確確是破了,她起身來從褥子下面掏出一個包袱,找了一會翻出一個小瓶子來,走過來就給慕容泫上藥。
戰場之上難免受傷,秦萱不能夠和其他的士兵一樣脫掉衣服讓人診治,只能自己多準備些藥。她得到的那些金子除了送家裡的,自己也留了一部分,把刀和馬具都換了好的之外,還置辦了一些藥物以防不時之需。
遼東這地方有點好,出產藥物,置辦起來也不是很麻煩。但是她沒想到,還有一天是給慕容泫用,而且他那傷口是自己一巴掌給打出來的。
秦萱將裡頭的藥粉倒出來仔細敷在慕容泫的傷口上,藥粉敷上傷口難免會疼痛,秦萱聽到慕容泫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禁把動作給放輕了,「真的很疼?」
「當然,你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慕容泫看她,目光里有幾分無奈,「見著我還打,你好狠的心。」
「當然打,進來了不告知一聲,原本就是你理虧,尤其我還……」秦萱說到這裡頓了頓,「你知道的,有時候我有時候手上反應比腦子快。我沒當場拔刀,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練武的人多少都有些四肢發達,拳頭總是比腦子要反應快,有時候人還懵著,但是拳頭已經打出去了。這都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面對敵軍的環首刀和環首刀,哪個還考慮一下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