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身邊人瞧見他又開始鬧騰,個個臉上苦的似乎吞了半斤的黃連。他從小脾氣就是如此,連單于太子拿他都沒有辦法,何況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又有多少辦法?
「聽說是慕容泫拿出了燕王的命令,如今慕容部氣勢正盛,不能不給他們面子。」旁邊有人道。
「阿豹。」少年聽到這話,臉上似笑非笑,「我不知道你甚麼時候竟然做了慕容部的狗,誰不知道當年慕容部對漢人搖尾乞憐才換來一個遼東公的位置,比起拓跋的代王還差的遠了。這樣的人,還用得著給他們面子?」
少年的聲音一下尖細起來,刺耳的很。
阿豹知道眼前的人從來不將人命當回事,立刻就匍匐在地,「奴婢不敢!」
這個性子驕縱,也不知道日後下場會如何。畢竟單于和太子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阿豹跪在地上,心中對少年也是鄙夷的很。
「慕容泫是慕容奎的兒子,要是動了他,恐怕慕容部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來攻打,我沒那麼蠢。」少年似乎看穿了阿豹的想法,開口道。
阿豹額頭上立刻起了一層汗珠。
「但是射傷阿兄鷂子的那個漢人不能放過。」少年飛快說道,他坐在獸皮褥子上,一隻手撐在手邊的憑几上,露出了幾分嬌憨,「事情要是傳出去,說太子辛辛苦苦的熬出來的鷹竟然被個漢人給射殺了,那麼阿兄臉面何存?」
熬出來的鷹竟然被漢人給射殺了,那麼熬出來的就是個廢物。如今誰不知道漢人不尚武,那些個貴族都是歪歪扭扭渾身上下沒有幾塊骨頭的。竟然被漢人射殺,那麼熬出這種廢物的宇文普茹自然是雙眼都瞎了。弄不好還要被說的更不堪一些。
「可是……」阿豹還要再說,就被少年一眼狠狠的瞪了回去。
「沒有甚麼可是!不過就是個漢人,難不成慕容泫還會為了這麼個漢人要對我們興師問罪,就算他肯,也要問問慕容奎有沒有那個臉!」
阿豹聽了這話,一臉的複雜,依照慕容奎的那個脾氣,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干出這樣的事來。眼下瞧著兩個部落就要打仗了,只要能夠拿出個理由就可以,至於是甚麼有甚麼重要的。
「這樣吧,我親自去。」少年笑了,帶著些許惡劣,「我正好可以拿著那個漢人的腦袋回去給阿兄消氣。」
這段時間,宇文普茹的心情一直不好,自己的鷂子被人殺了,和人比試又輸的半點餘地都沒有。
偏偏這兩件事還是同一個人做下的,除了出身之外,騎射上他還真的比不過一個漢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阿豹聽到這句話,頓時抬起頭來,結果少年劈頭蓋臉的就是鞭子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