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比較多想法,這個和那些鮮卑人不同。」慕容泫手指輕輕在案几上敲了敲,「他似乎想著,怎麼樣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更大的勝利。」
「這就是所謂的上兵伐謀麼?」悅壽道。
「是啊,」慕容泫笑起來,「如果只是做手下的兵士,那麼只要勇猛就夠了,可是接著往上面爬,如果是要為將,那就不是別人說甚麼就做甚麼了,要知道一將不慎累死千軍。」
「可是有軍令的話,就算有人看出不對,也不敢違背。」悅壽道。
就算軍中有這樣的人,一旦看出不對,但是礙於軍令,還不是一樣的硬著頭皮上前?不然會被治以違背軍令之罪。
「所以才要提拔有這方面的人在他應該在的位置上。」慕容泫身體靠在手邊的憑几上,「你們也聽說過了,但凡是他帶兵出去,有無功而返的麼?」
「沒有。」悅希和悅壽兩個搖頭,他們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呢。
「那就行了。光是這一點,他就比旁人強。」慕容泫一笑。「另外,那些有關於他的流言聽聽也就過去了,畢竟傳人閒話,和長舌婦有何區別?」
「多謝將軍教誨。」悅希比弟弟要精乖的多,聽到慕容泫這麼講,立刻拜倒。悅壽見狀,也趕緊有樣學樣,和哥哥一同拜倒在地。
「好了起來吧,該做甚麼就繼續去做,另外這墨是不用墨了。」慕容泫說著拿起筆架上的筆往筆硯裡頭試了試,發現墨水太濃了,他看了一眼悅壽,「你是把一整塊墨碇都給放進去了嗎?」
悅壽聽到慕容泫這麼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慕容泫搖搖頭之後沒有再責問,繼續寫自己給慕容奎的公文了。
兄弟兩個忙完之後,慕容泫也寫好了手裡的公文,晾乾之後,卷好塞進專門用的信筒裡頭,筒口用封泥封死,加蓋上私印,讓兩兄弟送出去交給信使。
兩兄弟出來之後,悅壽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阿兄,剛才還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大將軍會發怒把我們兩個拖出去打板子呢。」
悅壽也聽說過有鮮卑將領到慕容泫這裡告秦萱的狀,結果被拖出去當著一眾人的面打板子的。雖然不是那種脫了褲子光著屁股的打,但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也夠丟臉的了。悅壽一開始還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拖出去打屁股呢。
要是讓薊城的阿爺知道,恐怕少不了一頓揍。
「就算要挨打,那也是你,別把我牽扯進去。」對著這麼個愛闖禍的弟弟,悅希真是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代替阿爺教訓。
「我們是親兄弟,這種事怎麼只有我一個人來。」悅壽這一句話氣的悅希幾乎上火。「不過,大將軍也對綏邊將軍太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