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現在。」慕容泫笑道。至少老父親還活著,她也活著。自己手裡也有了本錢,哪怕這筆本錢並不豐厚,但也至少是有。
「那就行了。」秦萱拍拍手,「你如今過得比上輩子好了,還怕甚麼?」
「阿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究竟是關係到……」慕容泫聽她似乎不將這事放在心上,急切解釋。
秦萱手指壓在他的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傻瓜,你覺得現在和打仗,有甚麼區別嗎?」
「……」
「沒有區別,對吧。」秦萱笑道,「一樣的刀光劍影,一樣的廝殺,不同的是我們都不用真的用刀去砍殺,而是較勁雙方力量,人望還有所謂的正朔。」她說著譏諷的勾起唇角,正統這玩意兒基本上是立在那裡,如果是太平盛世倒也罷了,但是這個兵荒馬亂,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的世道,那就是一擁而上往死里推的命。
「你擅長打仗,而且從無敗績,就算是晉國和秦國,也沒有幾個敢小看你的。現在的戰場只不過不是當初我們親自騎馬上陣砍殺而已。」秦萱抓住他的手,緊緊的盯緊他的眼睛,「但是我們真的輸了,只能逃到別國去,或者是被人殺,你願意去氐人的地方,或者是去那些世家當道的晉國?」秦萱語氣突然就沉了下來,「氐人也就罷了,晉國可是將鮮卑人當做騎奴的,我們一家子過去就給人放馬牧羊?那乾脆不如跑到漠北去算了!」
「漠北也不安寧……」慕容泫聽到這話不禁失笑。
「沒錯漠北也不安寧,塞北的高車人是你親自帶兵過去把他們抓了的,高車人是匈奴人的後代,他們和狼幾乎沒有任何區別。萬一落到他們手裡,有我們的活路?」秦萱抓緊了他的手,她的指節幾乎都發白了。
「既然不爭是死,爭一爭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陛下那邊……」慕容泫對慕容煦沒有多少兄弟情,只不過他對父親還有幾分顧忌。
「你覺得陛下和石虎比起來,誰更聰明一點?」秦萱問。
「自然是陛下。」慕容泫說這話倒不是給慕容奎拍馬,何況慕容奎不在這裡,拍馬了也沒有用處。而是慕容奎他的確是比石虎要強。
「那你們兄弟呢,比石虎那些兒子也要強上許多吧?」秦萱聽到他這話就笑了。
「那是當然。」慕容泫點頭。
「那就行了。」秦萱攤開雙手,「如今的形勢,便是三方各自休養生息,等到元氣恢復了,就開始打。晉國躲在江左,江左一代土地並不肥沃,而且更別說江南瘴氣濃厚並不適合開墾,就算是他們要屯軍田,沒個三年兩載的,根本就出了不成效。」秦萱不管是打仗,她當年還跟著慕容泫一道在中山那裡屯軍田,哪怕她不用親自下地,但也了解過裡頭的有關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