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道理。」安達木點點頭,「那我先到薊城去買個宅院?」
「宅院就不用買了,我手裡正好就有。」秦萱沖安達木一笑,她手下也有好幾處房產,在薊城也有好幾處。到了一定的位置,其實富貴就滾滾而來了。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安達木板起臉孔道,「這麼多年來,受你的照顧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要你的東西。」
「你也照顧了我不少。」秦萱哭笑不得,「還記得當年你阿娘給我肉乾吃了麼?那會我那個嬸娘打算餓死我,還是你阿娘給我肉乾,我和阿蕊才能好好的活下命來。」
「……都過去的事了。」安達木有些不好意思,當年的人已經沒了打扮,這年頭人命不值錢,也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活不長的就是活不長。
「這話該是你阿娘來說。」秦萱這麼多年威嚴漸長,就是當年,她手刃那些流民的狠勁都讓安達木立刻閉嘴,不敢說個不字。
「當年你阿娘救了我和我妹妹的命,也該是我來報答她了,這事我說了算,一切聽我的。」秦萱一句話直接就將此事給定下來了。
安達木要走,她不會攔,但是她還是希望安達木能夠過得好。畢竟朋友這麼多年,他一旦離開鄴城,日後可能見面的機會也就沒有了。
這個交通不便的年月,離開了,可能就是一輩子都見不了面。
「……」安達木深深的看了秦萱一眼,他嘴唇動了動,過了許久,他才說出一句話來,「你一定好好的。」
「我會的。」秦萱點頭。
如今她已經沒有了壓在頭上的那座大山,所謂禮俗,現在根本就束縛不了她。慕容煦一系幾乎已經死絕了,她也不用擔心什麼,可以騰出手來做外頭的事。
她送走了安達木,自己在室內將那些公文全部仔仔細細的翻閱起來。掌管禁軍,位高而權重,同樣也需要小心,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其實還更需要耐心。
她伸手拿起自己腰下的那枚印,那個印小小的,只有她的指甲蓋大,但是裡頭的權力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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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泫和東宮屬臣商議完要事,並且見過了幾個朝廷大臣。慕容奎立他為太子之後,宣布軍國大事交於太子決斷,自己乾脆就在寢宮裡養病了,也不怎麼召見臣屬。所以所有的大事都是他來決斷的。
等商議完事之後,中官走過來在他耳邊小心翼翼道,「太子,皇后絕食了。」
「……」慕容泫拿著下面送上來的文書,頓時僵住。他眉頭緊緊皺起,早就知道生母是個喜歡折騰的人,但他這會真的不知道高皇后又折騰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