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活靈活現的，分明就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揣著要來獻寶。
齊翎今兒個心情不錯，自然願意滿足心腹，「說說，府里發生了何事？」
孫然迫不及待的笑了起來，把早已兜不住的消息說了出來，「孫少爺今兒個回到府里大發脾氣，懲罰了幾個聚眾議論的丫鬟婆子，而後又和一個侍妾鸞鳳顛倒了一番，卻好死不死的被孫少夫人給打斷了……」
孫然從前是齊翎的伴讀，肚子裡自然是有些墨水的，更何況齊翎見不得身邊的人是睜眼瞎，更是卯足了勁讓他們讀書上進，以至於孫然說起這些八卦的時候，聽起來還挺有趣。
齊翎輕輕一哂，齊孟輝心氣高，原本就和他不對付，早朝的時候齊孟輝的摺子被當庭駁回，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駁回摺子的人還是他，齊孟輝能受得了才奇怪。
當今聖上最注重孝道，齊翎的身份壓齊孟輝一頭，齊孟輝不能發難，只能回府來發脾氣。
「小孩兒心性。」齊翎有些嘲弄的開了口，仿佛對孫然說的這些提不起什麼興趣，可孫然明顯是要來獻寶的，他也不好讓孫然尷尬。
「還有什麼事沒？」齊翎耐著性子詢問了一句，漫不經心的端起手邊的茶盞，小心的吹拂上頭的茶葉…
孫然就這麼瞧著自己服侍了那麼多年的主子，明明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回，可瞧見的時候還是容易被勾了魂。
齊翎長得好看，長相偏柔美，卻因著本身的氣質硬生生的弱化了女氣，可饒是如此孫然也有些受不住，他癟了癟嘴，「爺啊，不若下回您回來的時候，也戴上面具試試？」
齊翎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抄起手邊的紙鎮扔了過去，「不說就滾。」
孫然連忙眼疾手快的把紙鎮接住，呲牙咧嘴的開口，「爺，這是御賜之物，御賜的！」
齊翎沒多大心思和孫然一唱一和，孫然也見好就收繼續開始傳播小道消息，「聽說孫少爺要了孫少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當通房。」
孫然知道齊翎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以至於這重頭戲都沒有賣關子，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孫然臉上的表情太過於生動，導致齊翎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齊孟輝要了姚倩柔的丫鬟當通房？
當真是飢不擇食了嗎？
連自己女人身邊的丫鬟的要？這般的饑渴，怎的不去青樓逛逛？
齊翎對於齊孟輝，當真是看不上，可他卻也知曉，齊孟輝並非表面看起來這般模樣，以至於一時之間齊翎沒搞清楚齊孟輝是當真自暴自棄了，還是在麻·痹他。
「小心盯著，齊孟輝就算腦子不好，也比你們聰明些。」這句不知道是誇讚還是罵人的話，若是被齊孟輝聽到，大概又要跳腳。
雖然這話齊孟輝聽不見，可孫然聽得到，他苦著臉，「爺，奴才這又是做錯了什麼？」
齊翎從書桌上站起，走到窗戶邊上，他的目光有些幽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孫然一時之間也不敢咋唬，老老實實的待在他身邊。
良久，他聽見了齊翎的聲音。
「她怎麼樣？」齊翎的聲音太過於平淡，以至於孫然一瞬間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