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步上前拎起他的胸口,毫不猶豫又是一拳。沒有靈力,不知有沒有帶上戾氣,只覺力道兇猛,大力之下,他被打得又吐了一口血。
他道:“妍妍……你冒著被寧珏發現的危險也要救我。現在反而要……殺了我嗎?”
我冷笑:“我救你只是因為你是我哥哥。現在你是我什麼人?”
我一拳將他打翻在地,避開他吐出的血水,冷冷道:“東境人惹我的時候你不在場,難怪不知道。我說過,別惹我,否則下場和乾坤鏡一樣!我今天非錘爆……”
“陸妍!”凌空忽然傳來一道狠辣靈力纏住我的手腕,將我大力拉出,另一股力量探到腰腹,不知怎麼動作,我體內的戾氣竟然又隱匿了。
我被拉得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身上的血蜿蜒一地。
我趴在地上,艱難扭頭看了看:“父……王上?”
“逆子!逆子!你一頭凶獸,我當初好心收留你,吃穿不缺,你竟然膽敢傷害我兒子!”
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我渾身是血趴在地上,茫然地看著他。
心口空落落的,那裡只有一團黑色的戾氣,已經沒有心在跳動了,應該不會心痛了。
可是好難過。
我強迫自己轉過頭來,不要去看他是如何上前細心地幫陸竹笙清理創口,又輸出靈力穩住他的心脈,溫和地緩解他的疼痛。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血泊里,我對自己說:我沒有心,我不難過,身上這麼多傷口,身體已經麻木了。
直到腹部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陸瀛道:“凶獸和西境人一樣,力氣都儲存在丹田。吾兒只挖出她的心,是不夠的。”
我止不住愕然地看向他。
王上手頭的靈力一端發自他手指,另一端連著我的丹田,手指彎曲用力:“他父親的丹田煉成了一味很好的補藥,她的丹田,為父取來給你用。”
我道:“父……國君……你用我……煉藥?”
陸竹笙聞言輕咳一聲,道:“父君,不急著取丹田,她的命我還有用。”
陸瀛聞言看了我一眼,將一個青年帶進來。陸竹笙熟練地伸手從他胸腔掏出一顆鮮活跳動的心。
青年痙攣蜷縮在地上痛得驚呼,因而仰起了臉,我才發現是那日送蓼竹老師出西天門的車夫。
他那時還想回到中庭以後去卿冷山看看,如果靈力不夠就去玉州山。
再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