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嚴君不僅厲害,而且變態。
眾人如此推崇,儼然這個厲害的變態就是這次比賽的贏家了。
我環顧四周,認真觀察參賽的考生。進入比武場上前,大家都有點嗜血的興奮。只有站在角落裡的一個少年……不,雖然打扮地乾脆利落,但是細看面容,應該是個做男裝打扮的少女。
她垂著眼,一徑對周遭的討論漠不關心,只專心繫著手腕的綁帶。
我小聲問身邊考生:“哥兒,那邊那個考生是誰啊?”
那人瞥了一眼,轉頭小聲:“那小娘炮好像叫方奚,是個考北宸宮的,沒人知道來歷,挺難打的。”
以我多年對戰的本能,這姑娘不是個好對付的。
心下想著,我突然有點茫然。
我的臨敵經驗是哪來的?我為什麼會有多年對戰的本能?我不是昏迷了兩千多年嗎?
臨敵反應可以說是天賦,這種直覺的本能大概也是天生的。
我壓下疑惑,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專心觀察台下做準備的人,盤算著一會混戰開始,先和誰結盟。
我慢慢裝作無目的地往方奚那兒湊過去。她感覺到了,卻只是用餘光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
我開始用力纏綁帶,身體往她那邊晃,有一搭沒一搭套著近乎:“方奚是嗎?你是考北宸宮的,我考雲蒼王府,幸會啊。”
她出聲,聲音如刀刃一樣貼著我的皮膚:“我叫原奚,不叫方奚。”
我:“……”小道消息誤人。
我收起尷尬,繼續熟門熟路道:“你看咱倆,考的府邸八竿子打不著,沒啥競爭。大混戰呢,講究的就是個合縱連橫。咱們倆既然沒有本質衝突,一開始可以先配合著。”
“我不需要人配合。”她抬起一雙如刀葉的雙眼,眼裡沒有一點情緒地看著我:“我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聯合。”
我換個思路。
“那個……嚴君聽說過沒有?八歲能殺魔熊的?看到沒有,他也考北宸宮,你和我聯合,才能保留體力最後對付他。你想想,別執拗。”
原奚雙眼直直看著我:“嚴君是我師兄,我就是為了他來考北宸宮的。”
我:“……”
“說完了麼?你可以讓開了。”她把刀刃在袖口的粗鐵紙上磨了磨,舉起來對著我,臉上寫著:你擋住我的光,影響我磨刀了。
我點點頭,行。這尊大神攀不上。小爺還沒別的辦法了?
我三兩步不著痕跡地又晃到嚴君身邊。
他瞥我一眼。
我用下巴努努:“呶,那邊那個美人兒,看到了?原奚,不叫方奚,你能看出來吧,她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