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明朗，眉如墨畫，鳳眸丹唇，寬肩窄……她不好再往下看去，但男人臉容、氣質、身材都是上佳。
男人看著她這張格外明麗動人的小臉心下已有隱約猜測，又瞥到了她衣角的牡丹繡花。
他問道：“寧煙公主？”
寧煙呆呆道：“呃……呃？是是是我……”
她被男人容色魅惑，始終維持著驚艷的表情。
男人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他道：“我是西境皇子顧青嵐。我是來東境，求娶公主的。”
寧煙驚得嘴唇微微開闔。那時中庭尚且富足，東西境被中庭隔開，相安無事，倒也沒有什麼齟齬。
只是這麼好看的男人，竟然是來寧都……求娶自己的？天下竟有這麼好的事！
男人伸手，忽然撫過她唇瓣，寧蘭看著他，臉微微發紅。
顧青嵐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著將她壓在了馬車壁上，低頭吻住了她微微開闔的小嘴。
寧煙公主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過被吻的如此動情的時刻。事實上她沒有吻過呀！
她和那些面首整日遊山玩水，其實連初吻都沒有過。
顧青嵐卻聽說她收養了許多面首，見她看中自己容色，於是投其所好。
他問道：“我與他們相比如何？”
寧煙腦子裡一片煙火，顫顫道：“你……你……”
顧青嵐笑道：“我與公主一定是前世的緣分。我為公主不遠萬里而來，公主就恰恰落進了我的馬車。今夜親了我，公主……記得對我負責。”
*
寧煙很快被寧都衛發現蹤跡。那時的東境只有五大家族，慕容氏與納蘭氏彼此誰也不服誰。那一代慕容氏的族長慕容遠空將軍剛從分庭仙峰領兵回來，就看到寧都衛緊追不捨，寧煙公主上躥下跳飛檐走壁……
寧煙被慕容遠空當空捉住時，愣了幾乎有一炷香的時間。
慕容遠空有著慕容氏一族綿延不絕的好面龐，雖是武將，氣質清貴，談吐優雅。寧煙小時候……
慕容遠空將公主緩緩放下，問道：“長公主，別來無恙。”
寧煙依舊低垂著頭沒有看他，但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再像之前看他時那樣羞怯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見寧煙沒有回答，慕容遠空坐於馬上，又問了一遍：“公主這些年過得好嗎？”
寧煙抬起頭，卻是梗著脖子看著他。成年的公主氣度不同過往，她冷淡道：“我希望將軍以後不要再關心我。就算是客套也不必這麼問。我過得好不好，與你無關。將軍說過的話，我一字一字一直都記得。”
看到他似乎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很糟。寧煙垂著頭一步步自己走回了百花朝陽宮。納蘭遠空則打著馬，遠遠地跟在她身後，直到看到她進了百花朝陽宮的門。
他在門口駐馬停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