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自己洗。」單冬凌表示拒絕。
雲籬無奈,只好給她脫下狼毛軟甲,把她放在池子邊,「那徒兒先去整理臥榻啦,池子深,您洗毛的時候小心點。」
她還是信得過大白狼的,毫無壓力地去鋪床。結果等回來一看,池邊濺了大灘的水,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禿毛奶狼正在水池裡來回狗刨式……
「還是讓徒兒給您洗吧?」從水裡撈起單冬凌,雲籬強忍笑意。
「嗯。」這回單冬凌不但沒有掙扎,還乾脆地應了。
其實按照雲籬的習慣,獸毛上沾了油膩的湯水,也是要用沐浴露的。
於是給單冬凌洗毛的時候,她順手又抹上了潔身露,只不過量沒有之前那麼多。
單冬凌生無可戀地偏過臉,眼裡只有漂在水面上的一片泡沫。
洗乾淨了泡沫,雲籬貼著乾燥的狼毛吸了一大口,邊往臥榻走,邊捋著狼笑問:「師父,我今天可不可以聽您說幼年期的故事呀?」
單冬凌狼耳一豎,沉默幾秒,才道:「可,但為師童年時並不招同族待見,未曾有過值得當睡前故事講的趣事。即便如此,雲籬也要聽?」
雲籬腳步一頓。
「您要是不方便說,我就不聽了。」她歉意道。
單冬凌沒有接話,等雲籬抱著她躺好,她忽然自顧自說起來:「從前有一隻白狼幼崽,是白狼族中一位長老的私生女。」
雲籬:???
這是什麼開頭?
雖然這個故事的開頭一聽就狗血,雲籬還是認真聽起來。
「白狼幼崽沒有名字,就連族人喚她,亦是用『野崽子』之類的稱呼。」單冬凌繼續說下去,「記事之後,白狼幼崽想與同齡的幼崽撲鬧,卻不料每回不是挨幼崽雙親的罵,便是挨一頓打,狼毛時常禿。」
「那、那隻幼崽的雙親呢?」猜到這隻幼崽恐怕就是大白狼自己,雲籬忍不住問,「孩子被欺負,他們也不管嗎?」
「那隻幼崽的雙親,是一對妻妻。」單冬凌解釋道,「那位長老未曾想到被下了藥,曉得幼崽的生母是族中愛慕自己已久的一位普通族人,惱羞之下便離開了白狼族,加入其他妖族的軍隊。至於幼崽的生母,也因此被逐出白狼族,下落不明。」
她頓了頓,「白狼幼崽五歲那年,她的雙親死於戰亂。新上任的族長收養了她,為她賜名『冬凌』,希望她可以如冬凌草一般,無論在何處,皆可平安長大。」
哪怕只是概括式的講故事,雲籬也聽不下去了,揉了揉狼腦袋,把單冬凌緊緊圈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