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已眾叛親離,親友亡歿。
身體的原主個個都不是身世清白,他們心機深重也足夠的心狠手辣,比之姜晨猶有過之。姜晨唯一比他們多的,不過只是不甘。
此刻,他坐在前往京城的馬車上,手中扣著一兩銀子。
這個時候,他真的是懂了無錢難行一步這句話的意思。
倒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實在新奇。
新奇過後,姜晨就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能順利到京城了。
反正南方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也不想插手了。
他挑起車簾,眼角掃到車外街角一個占卜攤子上,一身黃色道服的乾瘦老人撐著一個長幡,上面寫著整齊的三個字,劉半仙。
大約,他找到一件事情做了。
金陵城平康街角最近來了一位畫師,人生的瀟灑,畫也畫的好,字兒也寫的不錯。所以他的到來還沒有一天,這條街上的人家已經得了消息。
他時常坐在茶館裡。
也許目前他的畫作還不算出名,但是僅憑那些據說中他的好相貌,就足以讓這裡的大大小小的小姐們出門一探。
傳言不可盡信,但是未得證實之前的傳言往往讓人思之若狂。並不戰亂的時代里,不入江湖的人們總是對美麗的事物存有幾分偏愛。
他剛剛傳出的幾副畫中沒有任何署名,刻章之類。
不過消息靈通的人還是聽說了他的名字。
姜晨。
這是個生僻的姓名。姓也生僻,名也生僻。
但是喻意倒是不錯。
能有這樣姓名的人,往往不會讓人太失望。
他的畫,總有一種虛幻飄渺的感覺,無論是山是水,有仙境一樣的清靈,又有山川的廣饒,如此的壯美和真實,好像他是真的親眼見過那一切。
虛幻又真實,矛盾又和諧。
無論是誰,哪怕是個極為挑剔的人,他也不能說這畫不夠好看。何況意境深長。
丹青之色,姜晨原本不該會,不過帝辛會,歐陽克會,連城璧也會,那他不會也會了。
許多事情經歷過一次也許困惑,兩次便有經驗,三次就會熟悉,更多就已經熟能生巧。
這麼多年以來,可以說,天下三百六十行,鮮少有他半分無所涉獵的。
如果一個人可以有很多人的記憶,如果一個人的性命也能延伸的長久,他總會有一些經驗能做他原本不會的事情。
如果有一個平和的生活,也許他這樣的人正適合去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