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才想起來一般,「對了,太原那邊,可知道如何應對?」
丁楓愣了愣,理解他的意思之後有幾分猶豫,看他不曾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只能點頭應下,「是。」
姜晨點了點頭,毫無猶豫轉身離去。
原著曾有過這樣一句話,以對原隨雲的理解來表達楚留香的豁達開闊,它說,原隨雲和枯梅大師這一生豈非也充滿了不幸?豈非也是個很可憐、很值得同情的人?
可惜,同情,可憐,原隨雲恐怕不會這樣認為。
無論是同情還是可憐,都根本沒有必要。
姜晨清楚。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根本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
無論是同情還是可憐,在生死抉擇之際都只是可笑的託詞。
楚留香面對活著的原隨雲時,也不會想到同情一詞。只有原隨雲死去,他們才想起他們應該瞎子抱有理解和同情。
這也無可厚非。
姜晨自認他決定出手之時,也不想對敵人有無謂的同情或猶豫。只是他也一向不會在出手之後還有心悼念對方罷了。
半月後。
太原西。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華麗卻不失雅致的無爭山莊已近在眼前。
一位身著青衫,面目極其平凡的年輕人牽著馬站在門前,盯著牌匾上無爭山莊四個大字許久,久到臉上的表情都僵了。遞拜貼時,遞出去了,門口守門之人要接,他又收了一下。如此反覆,家丁都要無奈了,他才狠命將拜貼塞到對方手裡,滿臉糾結。
不多時,遞貼的家丁匆匆又跑出來,對著年輕人一拜,客氣又有禮地將人請了進去。「文公子,莊主有請。」
有家丁就立刻接了馬韁牽走安置。
無爭山莊每個人,好似都是這般,溫和有禮,體貼周到,一舉一動都文雅和善。
被稱作文公子的年輕人想到他自己的來意,面色苦了幾分,這次真的不用思考如何做出一幅悲戚模樣,因他一想起此事,就已頭疼到躑躅不已。
無爭山莊,假山流水,飛鳥游魚,一草一木,都錯落有致。雖然已時近隆冬,但此處仍有紅花翠竹。園中風光,無一不說明山莊的主人乃是一位優雅溫和且非常有品位的世家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