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丁楓結巴了。
他似乎有些遲疑,「我……睡了三日?」
「啊?嗯嗯,是是。」
「這三日裡,我……」
??公子還有猶豫之時……
丁楓果斷拋棄了這個想法,錯覺。
「……罷了。」姜晨垂首,微微擺手,「……下去。」
門咯吱一聲合起來。
姜晨才起身,拿過手巾擦了把臉,冷水讓人頭腦清醒了些。
所以說,人要想醉生夢死渾渾噩噩,總是如此簡單。但唯有清醒,你才能做出……
最合心意的判斷。
他是否說了什麼?
睡夢中,他是否說了什麼……
他想不起來。但,酒醉易失智。
姜晨斂眉,一手將手巾拍進水盆,面無表情地披上衣衫,收拾一番走出房,去了前廳。
銀杏果然在此。
見到姜晨之時,也不敢隨意玩笑,抿唇靜靜站在一邊。
姜晨坐在琴桌前,指尖落上琴弦,乍然出口,「銀杏。」
「啊!」一時慌亂,手中的瓷瓶啪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錚――
琴音乍起。
銀杏只覺得腦海嗡嗡一響,仿佛神智都被這一聲清響全部帶走,呆滯到他面前,正坐下來。
姜晨又撥了幾個音,停了手。
「三日前……」說話之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停頓了下,「……我……醉酒之時,都說了什麼。」
「……」
「說!」
「名字。」
「……」
他指尖一顫,琴弦亂了一音,「什……什麼名字……」
「小希。」
「……還有?」
「大哥。」
「還有……」
「無。」
「除你之外,是否,還有他人知道?」
「無。」
姜晨抿著唇,指尖又撥了兩個音。「忘了。」
「是。」
銀杏站起身,慢悠悠回了原地,隨著琴音停下,回過神來,對著一地碎片愣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姜晨道,「下去吧。」
銀杏又掃了一眼地上碎屑,終究不敢如往日那般玩笑多言,低頭應下,「是。」事實上,從今天公子醒來後,她就一直處在惶惶不安之中,這會倒不知為何,莫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