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探子，何為病人？他豈會看不出來。
調查他？
面前坐著，伸手讓他把脈的人見到他的微笑，忍不住一個激靈，才有些結巴的問，「大、大夫，您笑什麼？」
姜晨似是不經意扣了扣他的脈門，低聲笑答，「如果在下每天都有這樣的生意，便太好了。」
「……」
那人抖了一下。在他敲擊他的命脈之時，他差點就出手對付這個大夫。但思及他是個毫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便放了心。
紅葉齋。江湖中最大的消息組織，據說，小到一個端茶夥計，大到江湖豪俠，都有可能是他們的眼線。不知比之從前所見過的隱元會孰強孰弱。
自從他來到此處，便沒有插手江湖之事。如今忽然被紅葉齋盯上。只可能有一個原因，慕容淑。
他的身體已基本恢復，只是記憶還是空白。在此居住，一則無事，二則養傷。要避過頭頂穴位，修習內功，並不算順利。不過，應付這幾個功夫平平之人……
醫館原本還是一片和樂，等其中個別人開始蹦蹦跳跳瘋瘋癲癲時，情況變得有些怪異了。待到發現中招之人無一不是紅葉齋之人時，還正常著的紅葉齋弟子個個惶恐無比，「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姜晨抿了口茶，淡淡笑答，「在下有個規矩。江湖中人，治病之前，先試藥。對不起，也許我忘記說了。現在補上。」
「你！你！」話說一半，已經跳的說不出第二句。
姜晨看著他們，眸中一片冷然。
一個時辰過去，他們幾乎都倒在地上，筋疲力盡。等到攙扶著出去，才聽到姜晨第二句吩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諸位最好清楚。否則……」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卻聽到他輕輕笑了笑。
帶起心底一陣寒風。
明明看起來只是一普通人，卻令他們這些江湖人都倍感壓力。
眾人驚疑不定，連忙離開。
至於紅葉收到此話，作何想法。並不重要。
姜晨只需要他們明白，凡所作為，必有代價。紅葉齋要想在這裡得到東西，無論什麼，都不會輕易。
很顯然有人認識他。或者說，認識原主。並且熟悉，熟悉到畏懼。他也看到了。
那父女三人在街頭賣藝求生之時，看到姜晨路過的背影。林蘭的表情當即如同死灰一般。
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二人？
不，那個惡賊已經被父親打死了。不會是他的冤魂，回來索命了？
林父見她面色有異，怪異道，「蘭兒，咋了？」
林蘭張了張口，好幾次，都說不出來。他的名字，對她而言，簡直如同惡魔一般。
「是……十……是……是……」
「蘭兒？你，你別嚇爹啊。」
「爹！我看到，看到，十三……十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