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燭火搖曳,又將是個多事之夜。
一片黑暗之中,夜風蕭瑟。
姜晨揚手之間,面前的筆架一散,幾支毛筆隨著內勁破窗而出。蒙面的黑衣人一驚,險之又險的穿過筆陣,避無可避之時,揮出一掌,擊碎了那幾枝筆。
窗戶咔一聲打開。
來人欺身而上,與姜晨擊了一掌。
只這一掌。
他的手滋啦一聲響,低頭一看,掌心便是通紅的灼燒的印跡,伴隨著從他身上吸取來的些許內勁,經脈一陣灼熱的刺痛感,連運氣所經過的經脈,都像是一團一團烈火燒過去。蒙面人露出的一雙眼睛中,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果然是他!
姜晨微一掠身退回了些,淡淡收回手,唇角一彎。果然,忍不住了嗎?
他看著面前這隻穿著單衣的年輕人,看著他一雙沉靜的雙眼,除卻有些許無神之外,他的神態,簡直與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若不是知道他已經是個真真正正的瞎子,就憑他接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掌,他都不能相信,面前此人,竟已是個什麼也看不到的瞎子。
與他對上這一掌的右手,灼熱至極,簡直就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他低頭,忍不住撩起衣袖一看,見著手臂上的皮膚已隱隱起了燎泡。而且越是動用內力,那道從他身上吸取的內勁也會越翻湧,灼烈之感就越明顯。
他正查看傷口,卻聽面前之人淡淡說了一句,「劉公公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劉喜當即一愣,完全不知他從何看出他的身份。以他如今的裝扮,即便是眼睛明亮之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他明明、明明已經是個瞎子。
姜晨在書桌前坐下來,「……劉公公是在好奇,我這樣一個雙目失明之人,如何認出了你?」
「……」
「因為劉公公的隔空吸功**,即便不在江湖之人,也有所耳聞。」
劉喜捏著自己的手臂,臉色疼的有些扭曲,「那殿下為何不認為是移花宮之人?」
「莫非劉公公打算暴露之後,就偽裝成移花宮襲擊皇子嗎?」
「……」劉喜沒有應言。因為姜晨又說中了。直到剛才,他都在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到時皇上醒來,就說是移花宮花無缺因為與他的私人恩怨闖入皇宮誤殺了十三皇子。然後他就可以帶上廠衛名正言順的掃平移花宮……
「劉公公在皇宮多年,侍奉皇上,於天照,也算是熟人了。劉公公的腳步行動,氣息……正好我的記性不差。」
劉喜的手越收越緊。
「十三殿下果然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