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們很快將食盒取來,裡面裝著的是小小一塊的櫻花糕。這東西做的並不多,小巧的很,用一片綠葉承載著。小小一塊的糕點沒有多少重量,漂浮在水上還真的有幾分賞心悅目。
白色的糕點上貼著兩隻小小的櫻花,流水湯湯,別有一種雅致。
正待僕婦去尋轉載糕點的小器物,一名女郎發問了,「敢問女郎門第?」
「鄱陽陶氏。」陶家女郎答道。
這一番答出,又是一群人面面相覷,沒聽過。
「敢問尊君是……」那位女郎再問道。
「家君長沙郡公。」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女郎們都在家中背過朝中大臣的譜系,哪裡還會不知道。長沙郡公便是指陶侃,而陶侃家出寒門!
「寒門之女為何出現在此地!」方才那位女郎霍然從坐枰上起身,雙眉緊鎖。
「我……」少女張開嘴想說話,還沒來記得說出口,又有女郎神情憤懣。
「是誰將此女帶來的,我等門庭,怎能和她共處一地!」
王翁愛瞧著這群情憤懣的,不禁愣住。她不是不知道世家和寒門相差的相當大,也知道陶侃在世家裡不太受待見,可是親眼看見世家對寒門的排斥,還是有些吃驚。這反應好像也太大了。
她看著那個陶家的女孩子眼圈都紅了,那個女孩子求救一樣的看著那位庾家女郎。好了,這會連說都不用說,王翁愛知道哪個帶她來了,這個地方沒個人領著還真不好進來。
「……」陶家女郎見著庾家女郎半句話也沒有替她說話,反而一副與她無關的模樣。少女委屈的扁了嘴,眼淚掉下來,周遭世家女郎紛紛用看老鼠一樣的眼神盯著她。
面上燙的如同火燒,她哭著揚起袖子遮住臉,返身就往外面跑去。
等人跑出一段距離,庾家女郎開口吩咐,「將這女子坐過的枰燒了,撒鹽驅逐邪魅。」
仕女那邊引起的騷動也傳到了這邊行曲水流觴之戲的郎君這裡。
那邊的茵茵草地上坐著的是各家帶來的女伎。
當騷動傳來,眾人也停下將漆觴放在水面上的動作,抬起頭來。有郎君叫人去看看,不一會兒僕役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