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終究還是答應了嘛。答應了就好。
「要是被我知道,」王翁愛說道這裡,語氣冷了些,「你我就再無可能了。」
她不管日後會嫁給什麼樣的人,也不管會是怎樣。同樣也不管她和謝安會不會成,謝安日後會是怎樣也不去想,反正眼下和她一起,那麼就必須只能是她一個人。她才不信那些臭男人的所謂和別的女人逍遙快活,心裡還是你的鬼話。
和她在一起,看到的,心裏面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以前和將來她都不管,反正現在必須就她一個。
謝安聽出這話里的堅決,王翁愛不是在和他撒嬌賭氣,而是在十分認真的和他說這句話。
他知曉建康城中,許多世家女君也是這般要求夫君不准納妾,不准親近那些貌美的女伎。
不准夫君……
突然心中如同喝了一盞上好的蜜漿一樣,從心底都是甜的。謝安望著王翁愛露出笑容,眼裡越發的溫柔瀲灩,眼前少女面上白裡透紅,從上偶爾有幾點陽光從竹葉疏散處投落下來,映照在她的面上,顯得她越發姿容皎然。
他望著她,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十分有違禮法的*來,這個念頭甚至十分孟浪。他想親|她的眼睛,抱一抱她。當然這種心思委實太過不能見陽光,是不能這麼做的。
王翁愛低垂著頭,面上是屬於少女的羞澀,她低聲道,「我這是在乎你,所以才會這麼說。」
說著,她覺得自己理應理直氣壯,抬起頭來和謝安對視。視線觸及少年含笑的雙眼,心中也跳了一下,面上也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平心而論,姿容上,謝安並不如謝尚那般妖冶迷人,但是要說謝尚是妖冶耀眼的話,他便是淡雅,從容之中別有吸引人的地方。
「要是我不在乎你,隨便你和哪個,我才不去管呢。」
王翁愛喃喃細語,讓人聽得不太清楚。謝安為了聽明白她的話,不得不靠近了俯下去仔細聽。
王翁愛低著頭沒有注意少年的靠近,一股清淡似風的烏沉香靜靜襲來,在她不經意間便繞了她滿身。女孩烏黑濃密的長髮在身後攏著,露出小巧的耳朵。
她本來肌膚白皙,在烏黑髮絲下越發誘人。
耳郭秀美,小小的耳垂似上好白玉製成的玉珠,也沒有戴上耳璫,就顯得更加乾淨了。他湊上去,中邪一樣的就將唇印在那小小的耳朵上。
王翁愛原先還沒注意,然後見他上前來將自己環繞住,她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將他推開。她本來就不是那些滿腦子禮法的女郎,情侶之間抱一抱很正常的。
「餵……你聽到我說的麼?」王翁愛雙手搭在他衣襟上,軟軟的喚道。誰知身上人好似聽不見她這話,還沒等她發脾氣,耳朵上便傳來一陣麻癢。
呼出的熱氣灌在她的發隙中,她身軀也禁不住發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