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外面那個人是誰嗎?」半晌後,趙氓之幽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趙霜酒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兒臣不認識,也沒見過,進來之前聽旁邊的太監議論,才知道是伺候父皇的人。」
趙氓之沒再說話,探究的眼神依舊在趙霜酒身上掃視。此時他的眼中和心中,再無任何憐惜之情。他在懷疑,趙霜酒為什麼不提出利於自身的要求,而是選擇保下韓作明?
他們之間是有什麼利益關係?還是純粹只是無意?
帝王的疑心讓他偏向前者。但看著趙霜酒稚嫩又茫然的臉龐,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他不由得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他還是個孩子,哪來那麼大的本事插手前朝政事?
想到這兒,他再次把趙霜酒扶起來,將眼中的探究和懷疑收斂,含笑道:「小九果然如你母妃那樣,至純至孝,赤子之心最是難得,既然你提出了,父皇自然答應。」
成了。
趙霜酒恭敬行禮,「謝謝父皇。」
「嗯,好了,父皇還有事,你先回去吧。」經此一事,趙氓之也沒心思再展示自己『慈父』的身份了,擺擺手示意趙霜酒可以走了。
達到目地的趙霜酒順勢退了下來,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自踏出御書房門口的時候,臉上那副純善面容就卸了下來。往前走了兩步,遠遠朝依舊跪在角落裡的韓作明看了一眼。恰好韓作明抬頭,兩人遠遠對視了一眼後,趙霜酒收回目光,抬腳正要離開,就看到江清山帶著江韶走了過來。
剛才分別之後,江清山先去給太后弔唁,然後這才朝御書房走啦,沒想到又遇到了,於是停下腳步,躬身行禮:「參見九殿下。」
趙霜酒點點頭,虛扶了下,「將軍免禮。」
說著,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江韶,繼續道:「父皇在裡面等了,將軍快進去吧。」
江清山應了一聲,隨後對身後的江韶囑咐了兩句,這才進了御書房。
江清山進了御書房,江韶抬頭正欲行禮,但還沒彎下腰,就被趙霜酒扶住了:「我們之間,不用鬧這些虛禮。」
江韶點點頭,看著趙霜酒,抿了抿嘴唇,低聲安慰道:「梅妃娘娘驟然病逝,殿下心裡必定非常難受,但......人死不能復生,殿下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莫要因為太過悲痛而傷了自己的身子。」江韶並不知那些梅妃不是江韶生母這種宮廷辛密,在他看來,生身之母病逝,趙霜酒必定非常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