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酒轉身吩咐魏忠:「按方子去拿藥。」魏忠應了一聲,拿著方子行禮離開。
趙霜酒坐在江韶旁邊,低聲問道:「還疼的厲害嗎?」
江韶抿了抿嘴唇,「好多了。」說完遲疑了下:「殿下還沒用膳吧,別管我了,快去用膳吧,等會兒該涼了。」
想到等會兒還要幫江韶換藥,趙霜酒便沒推辭,應了一聲這才起身。莫約兩刻鐘左右,趙霜酒用完膳回來。旁邊已經有人打好了溫水。趙霜酒淨了淨手,將江韶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輕輕的幫他把衣衫褪了下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江韶還是耳根發紅,悶著沒吭聲。趙霜酒看著江韶那一身青紫,心裡沒有半分旖旎,只余滿滿的心疼。
大半天過去,那些傷好像都反應過來了一樣,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有些地方甚至都腫了起來。那些細碎的小傷口也浮現了出來,打眼一看,江韶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兒好地兒。
趙霜酒恨趙允瑞恨得咬牙切齒,把江韶傷成這樣,就只讓他斷了兩次腿,受了次罰,怎麼夠?!
心裡涌動著各種暴戾的情緒,趙霜酒的動作卻無比輕柔,眼中的憐惜恨不得要溢出來了一樣。江韶都不敢看趙霜酒的眼睛,因為會讓他有種面紅耳赤的感覺。
動作輕柔的將傷口上的藥渣和滲出來的淤血擦去,換上新的藥,這才再次幫他套上乾淨的褻衣。用指尖輕輕抹去江韶鬢角邊的汗水,趙霜酒狠狠道:「當時都別讓你騎那匹馬,非不聽,現在好了,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江韶縮了縮,額際的頭髮都還是濕的,頂著一張白淨的臉,莫名讓心心生喜愛,他縮在被子裡小聲道:「可如果我不騎那匹馬,摔的就是殿下了。」
趙霜酒閉了閉眼,強忍著心頭的顫動,恨聲道:「你就是老天派來克我的吧?!」
江韶縮在被子裡,用背角遮住了嘴角的笑。趙霜酒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沒捨得再訓他,「無聊嗎?要不要讀書給你聽?」
江韶眼睛一亮,「好。」
趙霜酒揉了揉他那烏黑柔順的頭髮,起身走去書案前挑了兩本,回來放在床邊上,脫去外衫,低聲道:「往裡躺些,給我讓個位置。」
江韶一愣,隨即臉就紅的想塊布一樣,磕磕巴巴道:「殿......殿下......殿下也睡這兒?」
趙霜酒看著他羞赧的樣子只覺得心軟的不行,於是故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逗他:「你躺的這床上就是我的,我不睡這兒你讓我睡哪兒?總不能睡地上吧?」
「不......不是......我......我占了殿下的位置......要走也是我走......」江韶聽到趙霜酒的話臉熱都快能煎雞蛋了。說著就要起身給趙霜酒讓位置。
趙霜酒一把按住江韶的肩膀,壓著眉頭:「又招我罰你是是不是?」
「沒......沒有......」
「給本宮老老實實的躺著,一身的傷還亂動,萬一再磕著哪兒,不止你疼,我更心疼。」趙霜酒見江韶不亂動了,這才掀開被子的一個角,坐了進去。江韶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貼著江韶的腿,他有些為難,卻到底還是沒有把胳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