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俺們知錯哩,俺們一定好好幹個。」方臻一看就不可能低頭認錯,方立便開口說道。只盼著王衙役能看在他誠心認錯的份兒上,放他們一馬。
哪知王衙役壓根就沒把方立放在眼裡,一心就盯著方臻呢。聽到方立說話,連頭都沒轉,就要他回草房裡待著去。
方立不肯走,又賠著笑臉點頭哈腰,希望能和方臻一起幹活。
「說了用不著,回去。」王衙役不耐煩地用手一揮,瞪了方立一眼。
「官爺……」
「叫你滾就快滾!」
王衙役不再跟他廢話,將手裡的佩刀向上一撐,甩出了一小截銀白色的刀刃,方立就乖乖閉上嘴巴提起兩股,縮頭縮腦地站到了方臻身後。
方臻轉身安慰他兩句,勸他先回去。
方立欲言又止,餘光瞥見王衙役的刀還沒收回去,終是拍拍方臻的肩膀,垂頭喪氣地走了。
「你倒是有情有義。」王衙役冷眼看著他倆的互動,諷刺了一句。看著像那麼回事,還不是自己一亮刀就慫了。
方臻不理會他的嘲諷,沉默地等著王衙役給他安排任務。如果王衙役打的是要激怒他,然後好挑錯處的主意,那他算是找錯人了。
方臻怎麼可能會把把柄留在別人手裡,今天的事無論誰拿去說嘴,都沒辦法給方臻按罪名,因為他什麼也沒做,甚至還很聽話,比別人都聽話。
你就說王衙役氣不氣,氣死了。
王衙役嘴上討了幾句便宜,見對方壓根不跟他理論,頓時覺得沒意思,砸吧了一下嘴,踹了一腳旁邊的瓷缸。
方臻順著他的腳看去,旁邊這口大瓷缸正是他們沖澡用的,裡面已經空了,其他的缸兩人一組怎麼抬來的,怎麼抬回去。到他這兒,方立被嚇走了,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他一個人把缸弄回去。
「走吧,愣著幹什麼,還想等天黑嗎?」那衙役一臉的得意,就差把「你求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這缸送不回去,今晚別想睡覺。」這窮勞工不是能顯擺嘛,他就讓他顯擺個夠。
方臻看了看缸,又看了看王衙役,沒有出現王衙役想像中的表現,反而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王衙役怒了。大膽刁民,真是反了天了,刁民,刁民!
方臻只是笑著搖頭,並不回答王衙役的問題。他說了王衙役也不會懂,他只是觸景生情,想起來上輩子剛入新兵營,被教官「刁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