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這些,方臻下午趕著馬去了趟鎮子上,買了兩個大火爐,炭,馬草,床褥等急需的物品。
火爐自家主屋裡放一個,在教室里放一個,替代四個小火盆。
床褥是孩子們在宿舍里舖用的,鎮子上賣的不如方臻在縣上給自家買的軟和,但也能用,晚上燒了火炕不會冷。
方臻還不忘給楊大圭打酒買下酒菜,借了人家的房子還不用出錢,他只好多買點吃的孝敬他老人家。
一來一回,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今天沒能看到安向晨如何上課,方臻感到遺憾。
搬了教室之後,孩子們也不再在方臻家裡吃飯,直接借用楊大圭家的廚房,糧食和菜由方臻提供,飯還是方孝來做,抵他的學費。飯後在周圍玩耍一陣,就陸續回屋睡覺。
楊大圭家裡有了人氣兒,也願意在院子裡看著孩子們玩鬧。有他幫忙看著,省得安向晨看不到孩子了,總擔心他們的安危。
因為明天要上香給學生放了假,下了課不少孩子選擇直接回家,只有少數個留下來吃過晚飯才走。
方臻飯後將家裡打掃整理了一遍,一切歸置成他離開前的樣子,只不過屋裡多了個火爐。
「這麼看,這屋子還是小了。」方臻對目前的狀況不滿意,一個火爐一下子就讓屋裡顯得擁擠起來。
「冬天小一些也好,暖和。」安向晨洗漱過後上了炕,現在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他第一要緊的,就是將炕櫃重新擺到炕中央。這個炕櫃,儼然已經成了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
「也是。」方臻隨後吹了蠟燭躺在炕上,舒服地嘆了口氣,還是自家裡好啊,睡著最踏實。
「對了,你午時說過,有話對我講。」安向晨縮在被窩裡,隔著炕櫃望向方臻的方向。
他現在處於一個糾結的狀態,一面不敢看方臻,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看看他,仿佛是想確認方臻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惦念一樣。
說到正事,方臻翻了個身,也隔著炕櫃看向安向晨。他的夜視能力比安向晨好,還能看到對方要躲不躲的眼神。
他中午就發現了安向晨有些細微的變化,但這種變化不是負面的,所以沒有拆穿。按照安向晨的性子,他要是問了,安向晨肯定會生氣。
方臻心裡有一點模糊的猜想,這種猜想讓他忍不住喜悅。不過得慢慢來,他不能嚇枯安向晨心裡的小苗苗,得細心呵護著,等這顆萌芽紮根了茁壯了,才去確認開什麼花結什麼果。
「方臻?」安向晨輕輕叫了一聲,沒等到方臻的回答,他以為他是累的睡著了,畢竟今天也是十分忙碌的一天。
「我在呢。」方臻收回思緒,和他聊起正事,「咱不是一直沒找到你的賣身契嘛。」
安向晨聽到「賣身契」三個字,瞬間繃緊了身體。
「我把家裡翻了個遍,也沒想通還能藏在哪兒。」偵查可是方臻的拿手好活,有任何蛛絲馬跡也別想逃過他的眼睛,原主把東西藏得再隱秘,方臻也有本事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