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哥,不是你要偷偷說個嗎?俺看看有沒別個看見。」
「你想多了,我沒想偷偷說,壯子一向對我有偏見,我是怕他誤會。」方臻只好解釋道。
「哦哦,好吧。那你要說咋個,跟壯子哥有關哩?」盛子腦子快,一下領悟了方臻帶他避開方壯的原因。
「嗯,你還記得昨天我問過你的人伢子不?」
「俺當然記個,才兩天哩,哪能忘個?」盛子拍拍胸脯保證道。他說罷,不等方臻開口,便自言自語了起來,「不對哩,你問他咋個?昨個才問,今個又提,咋,人伢子難不成出咋個事啦?」
「你猜的沒錯,我今天本來打算跟你安嫂子去一趟縣裡,半路上見人伢子被人殺了,脖子上老大一個口子,血都流幹了。」方臻比劃了兩下,將屍體的慘狀故意描述得很嚇人,就是希望引起盛子的重視。
盛子一聽,立馬搓了搓胳膊,嫌惡地皺起臉。
「我跟你嫂子也嚇了一跳,趕緊報了官,縣衙的仵作可說了,他是被人殺死的。」方臻看盛子如他預料的那樣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道,「其他的我們也沒多聽,就讓縣太爺趕回來了。不過他既然是被人殺死後丟在路邊,我想是不是這人伢子招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盛子聽到這兒,立馬連退三步,雙手擺得都有殘影了,「不是俺,跟俺沒關係!臻子哥你莫瞎說個,俺咋個都不知哩!」
「不是盛子你想多了,我是想說,你看壯子的婆娘是從人伢子手裡買的,你想想,我覺得啊,要麼是有人想救被拐的女人,找到人伢子頭上了,要麼就是有人跟這個被拐的女人有仇,逼問了人伢子。」
其實人販子賣的人多了,就算有仇家,也不一定就是和他這一單買賣有關,有人尋舊仇也是有可能的。但方臻想要將方壯和這件事聯繫起來,就需要刻意引導盛子的思維,讓他陷入邏輯圈裡,跳不出來。
「俺覺個你說的對哩。」盛子果然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魚兒上鉤了,後面的話要說起來就簡單多了。
方臻再接再厲,切入了正題,「所以不管殺人兇手認為壯子和女人是一夥的,還是認為壯子買賣女人與人伢子同罪,壯子現在都有危險。」
「那咋辦哩?」盛子著急了。
「要我說啊,你應該勸勸壯子,成親的事兒,再掂量掂量。」方臻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盛子的肩膀,「說不定過兩天,縣太爺就要派人來傳喚壯子協助調查人伢子的命案,等縣太爺查清楚了,那女人沒問題,再成親也不遲,你說是不?」
「對個,俺覺個在理!」盛子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對方臻的話再認同不過了。「俺現在就找壯子哥說個,要他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