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逗你了,我有話跟你說。」方臻難得強硬,伸出手托起安向晨的下巴,逼得安向晨不得不直視他,「我喜歡你,安向晨。」
安向晨沒能立刻給他回應,只呆呆地望著他。
方臻「嘖」了聲,生怕古代沒有喜歡這個詞,所以安向晨聽不懂,特地換了幾個說法,「我心悅你,我傾慕你,我稀罕你,我……就是我想娶你,跟你在一塊一輩子,白頭到老,一生一世一雙人,永結同心……」
「夠、夠了!」安向晨被他這一連串的表白嚇到了,還從未見過有人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實在是消受不起,「我知、知道了,誰要聽你說這些!」
他簡直要被方臻的話語給打蒙了,再不制止,還不知道要聽到些什麼,叫他毫無招架之力。
理解了就行,方臻很滿意,「那你呢?」
「……」安向晨是說不出方臻那些直白的話的,他想岔開話題,又覺此舉不太合時宜,支吾半晌,偷瞄了方臻一眼,道,「心乎愛矣,何日忘之。」
方臻將這兩句在舌尖上滾了幾滾,意會了安向晨想要表達的意思。行,只要是表白就行,文言文也是漢語,意思到位就行!
得了對方肯定的答覆,方臻便忘乎所以了,當即抱著人重重地對著臉蛋親上一口,笑得像個二傻子。
安向晨從小在禮教下長大,哪裡受過這等刺激,如果不是遇上方臻,只怕是成了親,也要比這克製得多。
今晚,又是親吻,又是直白的情話,還抱著他啃臉,這、這實在是太過了!他的臉已經紅無可紅,再嚴重便要朝著絳紫去了。
「好了好了,真不鬧你了,不能把我的小男朋友嚇壞了。」方臻自言自語道。說罷便放開安向晨,給他整理好被揉亂的頭髮,以及著裝。
男朋友是什麼意思,安向晨是不知道的,他只聽出了方臻那句自言自語裡的寵愛。在方臻一通舉動之下,被激過了頭,他反而逐漸平靜下來。
安向晨一平靜,方臻也跟著平靜。
兩人傻乎乎地坐得有些距離,也沒別的事做,就是時不時偷眼瞄上對方一眼。有時眼神對上,便雙雙避開,接著下一輪的偷瞄與躲避。
「困嗎?我守著你睡會兒,等五更天我叫你。」方臻遞了杯水給安向晨。
其實就算睡著了也根本不用方臻叫,光是村裡的爆竹聲就能把人吵醒。方臻就是沒話找話,希望安向晨休息一會兒。
「無妨。」安向晨搖頭,他哪裡還有困意,只怕是一整晚的困意都讓方臻嚇跑了。
兩人勉強稱得上是雞飛狗跳了一陣子,這個雞飛狗跳,主要表現在內心活動上,這會兒安靜下來,才漸漸回過味來,發覺新年那個吻,甜蜜裡帶著親昵。
「方臻,你同我講講吧,你的事。」安向晨一旦接受了和方臻作為情人的這重身份,心中的防線和分寸也會隨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