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就是走在縣裡,見者都無不頻頻回頭留戀,要是去了方家村,只怕是能驚掉他們的下巴。
方臻怎麼能讓他就這樣回去,那他吃醋吃個九十壇也不夠。
「且這樣吧。」安向晨上了馬車,「你上次無故暈倒,回去必然要有個交代,我若是能替你分擔一二,也算是有點用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要問,我應付就行了,你也不用為難自己。」方臻跟著鑽進車廂,動手要拔安向晨頭上的簪子。
安向晨拍開他的手,「新年是該有個新氣象,村裡的人也不都是傻子,難免有起疑心的,咱們還要在村里住些時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既然做了決定了,方臻也不執意勸他,給他手裡塞了個手爐,去車板上和方孝並排坐著。
「叔,你去個,俺自個兒成哩。」方孝吸吸鼻子,要方臻去車廂里待著,「你莫醒時候,嬸子可擔心哩,你咋沒眼色,去個陪婆娘吧。」
「臭小子,你還教訓上我了,虧我好心怕你挨凍。」方臻敲方孝的腦袋。方孝的好意他領了,年前答應的大氅沒來得及送,等回去就給孩子安排上,「那行,我陪陪你嬸子,你要是冷了就吭聲,我跟你換班。」
「成哩。」
方臻回到車廂里,裡面昏暗,安向晨便放心地靠在他肩頭,將手爐往他那邊讓。他不接,反而用手把安向晨抱著手爐的雙手包進去,「這樣就暖和了。」
「唉……你可知我當真是嚇壞了。」
方臻剛醒那會兒安向晨只覺鬆了口氣,後來替他買酒,回來鬧了一陣便睡過去,直到現在,處在這樣安靜放鬆的環境中,安向晨才後知後覺感到一陣脫力,連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
幸虧是方臻醒了,要是不醒,他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再不醒,只怕我便要去捉了那大師來,若是他沒法子,我定會上京城求著最有名望的法師替你做法。」
「都沒事了,我不會扔下你的。」方臻在他頭頂落下親吻,安撫懷裡這隻受到驚嚇的貓兒。
「我真怕我會為著你做出什麼癲狂的事來。」安向晨仗著車廂內昏暗看不分明,平日說不出口的話也能一吐為快,只是臉頰少不得要變紅。好在他本就上了胭脂,紅一些粉一些,估摸著方臻應是瞧不出區別。
「別,我要是出事,你只能好好活著,什麼傻事都不能做!」方臻厲聲道。他雖然有把握這輩子平安到老,但要是真有意外,他不希望安向晨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