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也只是明面上能被人看到的,具體如何,只怕沒人能夠摸清。
雖說隆慶帝身體尚屬康健,但已過天命之年,立儲之事不得不提,他老人家聖心難測,底下的幾位皇子明里暗裡卻是動作不斷。或許他們有人未必想要那個位置,但皇儲之爭向來不死不休,想活命,就不得不爭。
如果局勢在安向晨離開京城之後沒有太大的變動,那麼按照幾位皇子的性情推斷,水壽閣,當是三皇子或五皇子的手筆。
「不錯,據我所知,也是如此。」李清勝感慨朝中有人就是好啊,即便安向晨已經遠離是非之地,但有他在場,便顯得自己這些千方百計打聽來的消息瞬間沒了價值。
「還有一事,我猜弟妹應該也不知道。」李清勝搞神秘搞了半天,結果全是安向晨早就分析過的消息,男人好面兒好勝,不是要跟安向晨爭什麼,但總覺得如果不扳回一局,他這拿手的絕活可就太丟人了。
「我所知也不過是占了往日身份的便宜,哪裡能與大哥想比。」
「別繞彎子了,快說來聽聽。」方臻坐在李清勝旁邊,伸手攬住他好大哥的肩膀,「是兄弟就有話直說。」
「哼,瞧你這點出息。」李清勝把方臻的手扒拉下去,剛剛抓過油碗就碰他,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把他的衣服當抹布,「你們可知道寧遠侯家的小公子唐星?」
「不知道啊。」方臻理所當然道。
他能知道大成的官制,卻不知道具體王公貴族姓甚名誰,因為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平常和安向晨聊天,也聊不到這些人頭上去。就連那個柳府的世子柳玉清,也是由於和安向晨過往有過那麼一段,他才記住的。
安向晨識趣地沒有吭聲,他知道寧遠侯唐家,小公子唐星也有耳聞,卻僅限於耳聞,沒有什麼機會結識。那個唐星,據說也是個妙人,妙在何處他便不知了。
李清勝滿意大家的捧場,吃了口肉繼續道,「這唐星與五皇子一向關係甚密,據說似乎……」他斟酌了一下用詞,「與你二人是同一種關係。」
方臻和安向晨是什麼關係,在場的人心知肚明,所以五皇子和唐星的關係也一目了然。
方臻當他要說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合著搞了半天,就是八卦了一下寧遠侯兒子的戀情,這跟小報記者有什麼區別。看來李清勝不搞諜戰,也能當狗仔啊。
就連一旁一直聽得雲裡霧裡的方孝,在聽到這個連安向晨都不知道的秘密後,也露出了「啊,就這」的表情。在他懷裡的虎崽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十分配合地「嗷嗚」一聲,垂下了耳朵。
這兩人一虎的表情,氣得李清勝牙根痒痒。
只有安向晨,只通過李清勝的隻言片語聯想到一些事情。
「你看,還是弟妹懂我。」李清勝第一次對安向晨產生了好感,「這便是人與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