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人他來之前沒去任何地方,風塵僕僕的也不像是固城本地人,如果他是江湖俠客特地來買武器的,但在固器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又走了。這些還能說是提前拿了圖紙,下了訂單就走……」
「他可若是遠道而來,完全可以在交易後稍做停歇,喝口茶水歇歇腳,而非又直奔城門而去。」安向晨接著方臻的話繼續說道。
「沒錯,這種人,一看就是有任務,接了任務或者交代了任務,就要趕回去給上級報信。」方臻總結道。
「是了,他從固器出來後經過醉紅樓,還特意瞧過我一眼,見我沖他……方才走過。」安向晨剛才沒提,現在分析到這個可疑人身上,便不得不將所有信息說清楚,可這一提,顯然是要說出他想隱瞞的話。
這隱瞞原本是不想方臻吃飛醋,可若這人真有問題,說出來便會叫方臻擔心他的安危了。
「你沖他怎麼了?」方臻果然抓住了重點。
「……」安向晨顧左右而言他,「說起來,經你此番說道,我才想起,我大成有一種人,叫做影衛,專司主人交代之事。丞相府也有豢養影衛,我曾遠遠瞧見過一回,大伯在書房同一名黑衣男子話事。想來,這人應當也是一名影衛。」
「你沖他怎麼了,說不說?」
「嗯……其實多數影衛都是死士,一生只忠於一人,只聽令於一人,並願意為之萬死不辭,若是今日所見的男子同樣是死士,那便非一般人能豢養驅使了,看來固器背後的勢力,果真不簡單。」
「那我上輩子應該也算是死士,我是國家的死士,人民的死士。」方臻自我琢磨了兩句,卻沒有被安向晨糊弄過去,依舊抓著重點不放,見人支支吾吾不說,便作勢要將手伸向某處,「你不說,我們就接著做早上的事。」
安向晨大驚失色,連忙按住了方臻欲行不軌的手。這種事如何能多做,早上便不止一回,以方臻的體力,輕易不能罷休,他今晚非虛了不可。
好漢不吃眼前虧,安向晨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好老實交代,「說便說,不過是沖他笑上一笑罷了,還能做何事?」
方臻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笑一笑罷了」,至少也要是個狐媚至極的笑容,才符合當時的狀況,不然演得不到位,那影衛很可能會識破安向晨的偽裝。
「你真是……」方臻想想就覺得後怕,沖旁人笑當然沒什麼,但要是那個人不是個稱職的影衛,停下自己辦事的腳步,選擇先順從欲|望進入醉紅樓,安向晨還能安然回來嗎?
「我便知會如此。」安向晨知道方臻是在自責,所以剛才才不願意告訴他真相,要不是自己說漏了嘴,方臻哪裡會知道這些。「我同你休戚一體,自會設法自保,你總該多信任我些。」
信任歸信任,方臻還是不希望安向晨受到一丁點兒傷害,「以後咱們要變得更強才行,下次不准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