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並不想以拋下方臻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是要你後悔,只是機會剛好咱們就要抓住,咱們不能死腦筋對不對,餅給你送到嘴邊還不吃,不就成傻子了嗎。」
「那你待如何,便由著我去京中為官,獨享榮華富貴功名利祿,與你兩地分隔?」安向晨不得不承認,他仍舊是那個他,不過一介被小情小愛所牽絆的凡人。
「那不可能,你想到哪兒去了。」
方臻點下安向晨的鼻尖,「你自己算算,現在出書,跟五皇子的人討論具體出書細節要討論多久,討論完了書商印刷又需要多久,還要先賣一批,等流傳廣了五皇子才能」無意間」發現,再然後才是推薦給他的好大哥。」
方臻跟安向晨一筆筆算著這其中需要耗費的時間,怎麼著也要一到兩年之久。
再加上這期間,兩位皇子忙著跟其他兄弟鬥智鬥勇,被人使幾個絆子,想辦法解決問題,總有顧不上安向晨的時候,這又是一大把的時間。
「那你便有把握,在這兩三年內,便能有所成就?」
安向晨可還記著呢,方臻半年後才要入職府衙,去做畫罪師的差事。從畫罪師升到刑部,即便有機緣,耗上七八年也是有可能的,無論如何,都比他這一步登天要慢上許多。
快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方臻乾脆放棄這門差事,專心經營福壽齋,等過個幾年,隨著他的入仕,將福壽齋開到京城裡去。
然而這意味著,方臻此生的成就,便也止步於一介商賈。這與折斷方臻的手腳,有何區別?
「你擔心我做不到?」
「你若是要這般想,那我無話可說。」安向晨離方臻遠些,推開窗戶透氣。
「我敢讓你去做官,就有把握和你同進退,我知道你擔心的都對,但你要想啊,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會老老實實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這是何意?」安向晨生在規矩內,有些事的確是他想不到也不曾想過的。
「光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出路,就有兩條。」方臻靠在窗邊衝著安向晨比了個「耶」。
「第一?」
方臻收回中指,「第一條,就是我不去當畫罪師了,我直接告訴五皇子,我要給你刑部里的官員當老師,教他們怎麼畫素描,讓他直接把我算作刑部編外人員。」
「再編外也是踏進刑部的門檻了,我還不用參加你們這兒的考試,省得要我背一堆文言文。然後編外個幾年,我找機會跟著那些正式編的員工一起破個大案子,爭取立功表現,這不就能順理成章地轉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