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守著,唐星那裡,我替你去。」柳康寧不願安向晨冒險,總歸這些人的麻煩找不到他的頭上,與其讓安向晨去冒險,到時出了意外,李清勝定然會自責,不如由他出面。
「不必了,我留在這裡並無用處,倒是柳大夫還能幫我照顧他一二。再者,唐星與柳大夫並不熟識,若是貿然前去,只怕未必能得見。」
「你此言確有道理,也只好如此了,那我便與你更換衣裳。」柳康寧聽罷,起身來到外間,關了房門將衣衫脫下換給安向晨。
「還望柳大夫替我照顧好他,安向晨,在此先謝過了。」安向晨說著,便起身要對柳康寧行大禮。
柳康寧沒讓他這麼做,只說要他一定注意安全,他會替他好好照顧方臻。
柳康寧的衣裳向來素淨,通常都是一身白,而安向晨的則要花哨一些,會在衣服上有其他顏色的鑲邊,還會有暗紋,看上去更加生動。
眼下安向晨換上了柳康寧的白衣,加之遭受過方臻中毒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分外脆弱。可他的神色又是堅定的,服裝與氣質的反差,讓他看上去有一股格外的韌勁。
李清勝帶著關大夫回來時,安向晨已經出發,他按照柳康寧的吩咐先將運回來的冰撿出幾塊,包進布巾里放在方臻額頭替他降溫,等冰化了便換上新的。
他去福壽齋取冰時,方孝見他還帶著個老大夫,便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小子關鍵時候,直覺倒是挺敏銳的。
不過李清勝擔心方孝知道真相後心神不寧,沒辦法替方臻好好守著福壽齋,便沒有告訴他真相,只說是自己衙門的兄弟得了高熱,大夫是給那衙役請的,而大夫說病人急需冰敷降溫,方臻正忙著城外的養殖場一事,騰不開手,便讓他自行來取。
好在方孝沒有多問,給他取了一桶冰,便回去看店了。
關大夫年近古稀,看過的疑難雜症無數,方臻中的蝕骨散倒是他生平第一次見,上午他給方臻開的藥只能暫時壓制病情,本來他是想將方臻留在醫館,待毒性壓制住後再想法子解毒,誰知方臻著急要走,說是自己喝了藥下午還會再來。
病人堅持,他也只好放人,誰知再見已到了這般地步……
「關大夫。」柳康寧給關大夫讓開位置,跟關大夫說明了方臻病發的基本情況,「剛才吐了四回血,最早一次是在半個時辰以前……」
關大夫面色凝重,把著脈久久不言。
李清勝沒敢打擾大夫看病,只問柳康寧,安向晨怎麼不見了?還有,他看著柳康寧身上沾著血跡的衣服,總覺得哪裡不對。
柳康寧說安向晨為了出門方便,和他換了衣裳,並且轉述了安向晨對他說過的話,叫李清勝不要太過擔心,也莫要去程萬里那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