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和安向晨之間基本上沒怎么正經吵過架,兩人都不是情緒外放型的性格,多數時候爭辯不上兩句,便成了冷戰。冷戰後總有一方願意先低頭,有時是他有時是安向晨,於是很快就能和好。
既然來都來了,方臻一面打聽去獸醫館的路,一面又想順道在老劉家買了半斤滷肉。這次他來的不巧,肉賣光了,只剩下一些鳳爪和雞屁股。
西北的地理環境不適合成規模養鴨子,這邊的人因此很少吃鴨肉,鴨脖一類的絕美滷味自然也是沒有的。雞屁股方臻和安向晨都不愛吃,他只好買了一些鳳爪,拎著去找安向晨。
沒等方臻到獸醫館,便見安向晨牽著馬車從一條小巷裡走出來,身上還是今天出門時穿的那套衣裳。為了撕下來替方臻包紮傷口,他的袖子少了一大半,不過因為坐在車板上,手裡還握著韁繩,看得倒不是很明顯。
「怎麼樣?」方臻迎上前,掀開車簾朝里看去,虎崽正趴在軟榻上昏昏欲睡。
「嗷嗚嗚~」虎崽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與安向晨離開仁壽堂時沒有什麼區別,看到方臻後委屈地叫了一聲,尾巴有氣無力地甩了甩去,瞧著身體不大能動彈。
「你怎麼來了?柳大夫可有交代什麼?」安向晨見到方臻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你驚訝什麼,我說了就是小傷,你還不信。柳大夫沒交代什麼,按時塗藥就行。我怎麼看著兒子一點兒沒變化,該不會是沒救了吧?!」方臻緊張起來。
「救倒是有救,」安向晨把方臻拎著的滷味和藥扭身放進車廂里,移動身體給方臻讓了些位置,「只是獸醫館的大夫醫術有限,治治尋常家禽足矣,老虎這等猛獸見都未親眼見過,要治自是困難重重。」
「怎麼說。」方臻果然同安向晨一起待在車板上,沒有要進去車廂里坐著的打算。
「獸醫說小風傷了內臟,除了好生休養,還需幾味藥材輔助,只是他這裡沒有,須得我親自進山去采。」
「那只能咱們一起去了,他這裡沒有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藥材,估計有些咱們聽都沒聽過,得到了山里慢慢找,而且多半都在深山。」
「你說的不錯,那幾味藥都是獸藥,與人無益,我的確不認識。」
方臻摸出一隻鳳爪餵給虎崽,但虎崽只是嗅嗅,並不吃。見它這樣,兩人皆是嘆氣。要知道,虎崽平時可是貪嘴得很,上次方臻吃梅子還餵過它,雖然被酸到了,但它確實是吃進嘴裡,覺得酸才吐出來的,吃本身還是要吃的。
這下連吃都沒興趣了,那還得了。
「獸醫將幾味藥材的描述都詳細告知於我,說是進了山用心尋找,應該是能尋到的。我回去便將這些藥材畫下來,進山前多看幾遍,遇上了也不至於錯過。」
「那要帶著兒子一起去嗎?上次龍血藤就是它發現的,說不定這次它能給自己找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