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三聳起肩膀縮脖子,眼珠子亂轉。他看出來了,審他的這個人是個正義大俠,看不慣毛縣令的所作所為,他心下有了計較,要儘管把責任都往毛縣令身上推,到時候要是激怒了這人去殺毛大人,他就能趁機脫身。
打定主意,鄧三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磕巴了,滿臉堆笑地開始了他的講述。
「回大俠,這伙鏢人帶著病牛來的茂縣,他們的牛給毛大人扣下了,毛大人還想找個大夫給牛治好了,據為己有呢。您說巧不巧,我上次親眼見了,大人怕人發現,把牛悄悄關在他家柴房裡!」
鄧三跟說相聲似的,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抑揚頓挫上了。方臻沒想到毛永豐竟然連病牛都想貪,但又覺得不太可能,要是真把牛放在自己家裡,那縣令這種從不運動的人,身體素質那麼差,豈不是應該病重,怎麼可能還給人下令呢。
一想到鄧三可能在騙自己,方臻頓時陰下臉,把狼牙棒一扔,開始給火爐里點火加炭。
鄧三一見這陣仗,頓時掙紮起來,他怒上心頭,又開始大聲叫罵,無非是些污言碎語,還夾雜幾句「你有本事就來真的啊」之類的叫囂。
方臻不理會他,任由他叫罵,把鄧三從刑凳上解下來,接著綁到了刑架上,解開他胸前的衣服。
鄧三的牙齒發出「咯咯——」打架的聲音,卻仍然要嘴硬,叫得嗓子都啞了。
方臻把火燒旺,將烙鐵放進火里,然後就出了房間,去到對面的那間刑房,準備詢問另一個衙役。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鄧三一直處在即將被施以烙刑的恐懼中,直到心理崩潰。當然了,如果另一個衙役肯老實配合,他倒是能省事。
這邊這個衙役同樣被方臻幾巴掌打醒,據他交待,自己叫馬六,從他口中得知的關於毛縣令的情況,與鄧三交代的內容基本一致。
方臻仍然先拿狼牙棒嚇唬他,但他比鄧三顯然要沉著一點,沒有一上來便被方臻嚇到,還能鎮定地問方臻想要幹什麼。
方臻自然不可能告訴馬六自己的目的,也不在乎馬六有沒有被自己嚇到,只悠閒地繼續著自己的提問,背景音樂,便是鄧三的慘叫。
那頭鄧三歇斯底又充滿恐懼的吼叫,的確給馬六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負擔,漸漸的,馬六的神色便有了變化,明顯焦躁不安起來。
方臻問他「罪證」,也就是奶牛的下落,他的說法與鄧三完全相反。他說當初將鏢人和酒館掌柜等收監後,毛縣令便下令去酒館把奶牛牽到郊外,將三頭奶牛全殺了後,埋在了郊外的荒地里。
這個說法還算靠譜,但介於馬六同樣沒有感染瘟疫,方臻問他是怎麼知道奶牛被埋的情況。
馬六的級別應當是比鄧三高一些,只有鄧三傻子一個,還以為馬六一直在順著自己。
馬六猶豫著不肯說,方臻也沒客氣,撤掉刑凳後,固定住馬六的四肢,然後開始在馬六的腿間加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