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永豐因為被燒黑了,且拖出來時臉朝下,所以沒人發現他還中了毒。他只好隨手抓住一個家丁,大著舌頭吩咐道,「連救鵝!」
「老爺,您說什麼?什麼鵝?」家丁真誠地問道,還非常好奇地用手碰了下毛永豐臉上的腫塊,「老爺,您這兒怎麼多出一塊肉?」
毛永豐疼得一聲慘叫,嚇得家丁趕緊縮回手。
「毒,鵝中毒!」毛永豐指著自己的左邊臉,努力說清楚,他這裡中了毒。
家丁聽了好幾次,才明白毛永豐在說什麼,趕忙叫人去仁壽堂請大夫,前來給老爺看病。
火勢不是一時能控制住的,留了一部分人繼續滅火後,其他的人便齊力將毛永豐抬去了別的院子暫住,等待大夫的到來。
現場這麼混亂,毛永豐又中了毒,量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使絆子,他只會懷疑,自己什麼時候點的蠟燭?
蠟燭自然是沒點,大白天點什麼蠟燭。從蜈蚣掉下去的那一刻起,房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就都在方臻的控制之中。
撞到的燭台是方臻用石子打倒的,所謂的蠟燭是方臻扔了火苗下去,毛永豐的腳底一滑,也是方臻算好了家丁趕來的時間,給毛永豐腳下打了一顆剛好能被他踩中的石子。
毛永豐這種人,坑害了那麼多百姓,坑死了自己手下的衙役,方臻沒直接要了他的命,都是便宜他的,把他當豬肉烤一次,又有多大關係,何況是沒烤壞,只烤了層皮毛而已。
家丁滅火方臻沒興趣看,毛永豐被移到了哪裡,他就出現在哪裡,照舊還是屋頂。方臻既然能設計,自然是連毛永豐背部燒傷都算好了,這樣即便毛永豐臥病在床,也看不到天花板,也就看不到方臻掀開瓦片正在注視著他。
大夫很快被衙役帶來,仁壽堂總共就剩了兩個大夫,是不是專治中毒和燒傷,都只有這兩個大夫,毛永豐沒得選,家丁也沒得選,因此兩位大夫都給請了來,給毛永豐醫治。
到底是仁壽堂的大夫,雖不是術業專攻,但僅是蜈蚣毒,還是很好解的,燒傷也有辦法,只是毛永豐臥床休息幾日是少不了了。
毛永豐一聽,自己至少要休養七日,頓時就不樂意了,拉著大夫的手,一定要他們三天之內治好自己。
這純粹是為難人了,大夫直言,就是把我的命留在這兒,也得七日,三日痊癒絕不可能。
毛永豐只好放了大夫離開,喝了藥後,命下人叫來了喬班頭。
喬班頭方臻昨天在公堂上見過,就是給毛永豐擦手的那一個,看來這人,多半就是毛永豐在衙門裡,最親近的心腹了。
喬班頭來見毛永豐,兩人密謀了幾句。方臻在屋頂上聽不真切,但這不要緊,只要毛永豐不能按計劃好的三天後去固城,那他必然會去通知接頭人,方臻要的,就是跟住喬班頭,去看看這個讓毛永豐等待三日的人,究竟是誰。
毛永豐在喬班頭耳邊叮囑了幾句,喬班頭點頭應下,而後起身衝著毛永豐抱拳,「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