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勝說不讓提,方臻果然不再提,結果反倒是李清勝更加不自在起來。最後他實在覺得尷尬,便朝方臻身後看了一眼,疑惑道,「弟妹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哦,需要的藥材多,他還得在山上找一陣子,我是治手傷的藥膏抹完了,向晨非要趕我回來治手。」方臻舉起自己的右手,給李清勝看。
當初柳康寧說了,他的手傷要養兩個月左右才能好,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當然好不了。沒想到,手傷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被方臻拿來做藉口。
「那你是該回來,自己的身體怎能不知道要緊,你的手要是廢了,往後打算怎麼辦?」李清勝攪著碗裡的粥,打算等方臻的那份做好了,兩人一起吃。
「嗯,向晨也是這麼說的。」方臻笑了下,又不再說話了。
李清勝知道方臻在等他問什麼,他抿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掩飾地咳了一聲,「咳,他怎麼樣?」
「誰?」方臻假裝不知道,「你問誰怎麼樣?」
王桂芬來給方臻送飯,剛好趕上這一幕,聽樂了「哎呦」一聲,準備接方臻的話茬。
李清勝腿腳不便,手可是靈活得很,在方臻裝傻之後,立馬擂了他一拳,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柳!康!寧!」
「哦~你說柳大夫啊,嗐,柳大夫吧,怎麼說呢……」方臻故作苦惱地用食指敲著太陽穴,似乎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柳康寧現在的狀態。
「哎呦,方老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聽得我著急,柳大夫怎麼了,您倒是說呀,哎呦,柳大夫那麼俊的人,心腸又好,要是磕著碰著,我老婆子可心疼死了呦!」王桂芬適時地讀懂了李清勝的臉色,替他解了圍。
「嗐,王嬸兒你別急,柳大夫沒事兒,他防護做的挺好的,沒染上瘟疫。他被安排在西郊的別莊裡給病人看病,沒去東郊的山頭。不過就是這段時間累著了,我昨天見他的時候,看著是瘦了不少,黑眼圈也特別重,等他回來,你可得好好給他補補。」
「哎呦,可憐見的,現在這是什麼時候,可不得累壞了,我一會兒便殺只雞給燉上湯,不用等他回來,今天開始就得補……」王桂芬說著,雙手一拍大腿面,「瞧我這說的,我出不去城,可怎麼送到柳大夫手上呦。」
「這個簡單,我晚上應該要出城,你要是現在就燉的話,等我晚上來取,幫你帶出去,你看怎麼樣?」
「還是方老爺厲害,有您幫忙那可再好不過了,您忙著,我這就上街買只老母雞,要最肥的。」王桂芬高興地在圍裙上抹了兩把手。
方臻和王桂芬你一言我一語,看似是他們兩個在聊天,其實句句都是說給李清勝聽的。
對於王桂芬要買母雞燉湯的行為,李清勝沒有阻攔,還不情不願地叫王桂芬去張伯那兒多支取些銀子,給雞湯里加根參。另外,柳康寧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母雞不必太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