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澤再笨,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他破例加入到這場審問中,要燕笑說出,他的鏢人朋友,到底是誰。
燕笑起初不肯說,說是江湖道義,但在吳德澤再三逼問下,他長嘆一聲,說出了陳彪的名字。
「大人,在下原是不能說的,但為了還友人一個公道,我今日便破例一次。」燕笑下定決心,一撩衣擺,單膝跪地,「在下的友人,名叫陳彪,便是前不久染疫病去世的陳彪。」
陳彪姓名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陳彪一案另有隱情,我絕不信他會做出投\毒這種事,更何況,他與那方什麼的雇家,本不認識,為何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陳彪中年得子,他的孩子,還不足月啊大人。」
燕笑說著說著,簡直要聲淚俱下。這生動的表演,看得方臻三人忍不住要拍手稱快。這可比看影視劇帶感多了,沒有NG沒有剪輯,純純的考驗現場發揮。
方臻覺得,要不是條件實在有限,他乾脆在大成開個影視公司得了,要什麼樣的演員沒有。
「怎麼樣,這場戲好看嗎?」方臻捏著安向晨的指骨,輕輕揉了揉。
「倒是也像模像樣,你教他這些,便是導演了?」安向晨小聲問道,故意避著李清勝。
安向晨的原意是怕李清勝聽到「導演」這個詞,但看在李清勝眼裡,就成了小兩口躲著他談情說愛,頓時尷尬不已。
「差不多吧,下次有機會,導戲的時候讓你在一旁看。」方臻興致勃勃,看安向晨喜歡,覺得這一招以後可以多用。
「好,我可記著了。」
安向晨一說這句話,方臻頓時又想起他答應安向晨成親的黃道吉日還沒選,心裡對毛永豐的怨念又上升了一截,心裡希望在他晚上回家之前,死囚犯替他好好招待招待這位貴客。
屋裡的審問還在繼續,在燕笑坦誠說出陳彪姓名後,常文光很快抓住了重點。
「竟有此事?」常文光故作驚訝,表情誇張到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被方臻提前排練過劇本的人。
「你說他投毒一案另有隱情,可有何證據?燕笑,別以為你是江湖中人,本官便會網開一面,那日是陳彪親口承認受方臻指使投毒迫害百姓,你今日又說不是,如果本官查明你信口開河,便與他同罪論處!」吳德澤嚴肅地警告道。
他此時站出來說話,並非全是懷疑燕笑造假,這其中還有他的面子問題,以及輕信毛永豐的懊悔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