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向晨尷尬地撇開眼。
「要不要睡午覺?」方臻想著安向晨昨晚也沒怎麼睡,便詢問道。如果要睡的話,他們就都休息一下,「我下午給兒子做新床,順便會會毛永豐,你要一起嗎?」
「不了,你且去問吧,不必管我。」
「那你下午要做什麼?」方臻好奇。
「練字。」
「練字?」
安向晨不肯多說,方臻非要問。最後被纏不過,安向晨只好老實交代,他這些天在練習硬筆字,方臻的彩鉛放在家中落灰,他本人這些天也沒什麼事做,便想學著寫硬筆字,這樣以後出門,要記什麼東西也方便些。
但是交代歸交代,由於第一次用彩鉛寫字,寫出來的筆跡歪歪扭扭又丑又怪,不論方臻怎麼鬧,他就是堅決不給方臻看。
不給看就不給看,方臻也沒強求。兩人看了一會兒小虎捉公雞,便雙雙回房睡午覺補充體力和精神。
等到兩人醒來時,小虎不知道追著公雞跑到哪兒去了,院子裡沒見著,徒留了一地的雞毛。
安向晨伸個懶腰,便到書房練習硬筆書法去了,方臻則從雜物間翻出能用的木材,挑挑揀揀之後,帶著木頭和工具去了地下。
方臻剛一下去,就聞到一股惡臭,借著黑暗的掩護,他嫌惡地皺皺眉頭。這股味道來自於人的排泄物,他明明給監獄修了獨立的衛浴間,這條件比一般百姓的住宅都好,這兩個垃圾還給他搞得臭氣熏天,顯然是沒在衛浴間裡解決。
這兩天他在外面忙,因此也沒給這兩人飯吃,這會兒兩人都是又餓又渴,方臻點燃火把,他們也沒多少動靜。
那囚犯是一貫的懶洋洋,對方臻的到來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坐在一旁閉上眼睛假寐。
相比之下,毛永豐要悽慘得多,也不知囚犯對他做了些什麼,總之他整個人看上去,從關進來到現在短短三天的時間,竟然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髒兮兮的,紅的黑的黃的抹了一身,是惡臭的源頭。
「好漢,方老爺,爺爺,求您了,放我出去吧。」見到方臻,毛永豐仿佛看到了救星,用雙手撐著身體爬到了監獄門口,緊握著鐵欄杆哭訴哀求。為了從這鬼地方離開,他什麼話都喊得出來,一口一個爺爺,甘願把自己當孫子。
方臻不吃毛永豐這一套,前天還有個喊他義父的呢,這倆人讓方臻恍惚覺得,難道真的是自己有什麼特殊的體質,總能吸引來別人給他安上奇奇怪怪的名頭?他以前是真沒見過,這麼上趕著讓別人給自己當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