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向晨話里沒有提及,但字裡行間,透露出了他之所以會守在密道口等方臻的原因。
「是你想的那件,都辦妥了,我真沒受傷,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去找大夫把脈。」方臻身上髒得很,也不敢抱安向晨,只能拉了他的手,「肩膀疼不疼,再激動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傷吧,要是再裂開,你看明天大嫂罵不罵你。」
「哼,你倒是有臉說,若是裂開,怪誰?大嫂真要罵,我便告訴他是你害我,看看他究竟罵誰。」安向晨踩了方臻一腳。
「罵我,肯定罵我。」方臻笑嘻嘻地認了錯,拉著安向晨去見大夫。
方臻表現得如此生龍活虎,安向晨也信了他說的沒受傷,只是這身上看著實在誇張,總還是要讓大夫看過,他才能徹底放心。
地宮裡原本沒有大夫,是這幾日安向晨受了傷,程飛特意從外面請了一個來,為的是柳康寧不方便的時候,替安向晨把脈調養。
眼下大夫原本睡著,被安向晨叫了起來,睡意朦朧間,見著一個滿身血的傢伙站在門外,著實嚇了一大跳。
「抱歉啊大夫,打擾你睡覺了,勞煩你幫我看看我有沒有事。」方臻不打算進門,就杵在門邊伸出了胳膊,擼起袖子要大夫把脈。
老大夫年近五十,雲裡霧裡按照方臻的吩咐給他把了脈,說是一切正常,脈搏強勁有力,比常人還要康健幾分。
「謝謝啊,那你接著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走了大夫,做個好夢。」方臻收回手,拉著安向晨走了。
老大夫傻愣愣地也沖方臻兩個揮揮手,把房門關上了。他機械地走回床邊,拉開被子睡到床上,閉上眼睛後,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個奇怪的夢?不然怎麼能有比一般人還健康的血人?對,這一定是夢!
「你看,我說了我沒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我要是真有事,騙了你難道就能好了?最後你還不是會知道,我搞這些沒用的小把戲幹什麼,你說是吧。」方臻一路領著安向晨回了他們的臥房,路上遇到幾個守衛和下人,皆是被方臻嚇了一跳。
方臻同他們淡定地打招呼,表明自己的身份,並且說不用在意,這些人也紛紛同老大夫一樣,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
只有安向晨惦記著要方臻早些洗掉這一身髒污,好好睡一覺。
熱水很快送進來,方臻脫了衣裳鑽進桶里,把身上白色的脂粉和紅色的豬血統統洗掉,換了兩桶水,才算是徹底洗乾淨。
原本沒什麼事,安向晨有傷,不方便替他洗,便只在一旁看著,結果到了最後起身穿衣服的時候,安向晨眼尖地瞧見他胸前、手臂上,分明有一片青黑色,不知是磕碰的,還是被打的。
「你這是怎麼回事?!」安向晨一把奪下方臻欲圍上身的毛巾,指著他身上的青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