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嫂。」方臻感激道。他沒想到安蓉比他想得還是要聰明一些,要純粹是個蠢貨,這會兒應當正在衝著那堆胭脂發脾氣,絞盡腦汁懷疑到底是她的哪個好姐妹想害她。
「談什麼謝字,關大夫同我說,他是由你家方四請回家中的,當時你並不在家,家中有人誤食了摻了眠柳花絮的糕餅,才中的毒。」柳康寧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這是關大夫給你的,切記找一人服下,便可裝成眠柳花絮中毒。」
「大嫂,此毒可烈?」安向晨擔憂道。依他看,這中毒之人非他莫屬,只有這樣才能說服安蓉,為何中了毒需要請城中有名的神醫。如果只是下人中毒,就算是大戶人家的下人,也不會有這種待遇。
「無妨,中此毒者不過頭暈噁心腹瀉不止,你院中本就有眠柳樹,眠柳花絮細小,飄落卻未被察覺乃是常理。」柳康寧把藥瓶交給安向晨,「既是已被關大夫診治過,症狀自該有所緩解,你服藥之後,只會感覺少許難受,躺上一日便可痊癒。」
「不用,我今晚就去給他們找點麻煩,看他們明天哪還有心思瞎查。」方臻中途攔截了藥瓶,就算是裝病,他也不想讓安向晨裝。眼瞅著後天就要結婚了,一點兒意外也不要有。
再說了,明天安向晨的父母很可能會來,到時難道讓他們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兒子?
「你今晚想做什麼便去做,但此毒,我是一定要服。」安向晨將藥瓶搶回來,他和方臻想到一塊兒去了,「若是我爹娘來,見我這幅模樣,我爹……不說也罷,但娘親定會心疼,她心軟,見我病弱便不捨得過分為難你我。」
柳康寧偷偷瞄了李清勝一眼,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介意李清勝至今沒有帶他回鄉祭拜父母的打算,看著安向晨和方臻夫夫同心想要說服爹娘同意這門親事,柳康寧怎麼可能不羨慕。
李清勝乾咳一聲,碰了碰柳康寧的手背,權當安撫。他的確不如方臻二人豁達,他尚需要時間,得委屈柳康寧再等等他。
「那也不行,我捨不得你難受。」方臻想把瓶子再搶回自己手中,但被安向晨躲了過去。
「大嫂都說了不會有事,你難道信不過他與關大夫?左右我明日無事,若是宣稱病著還能躲懶好好休息,後日有的要忙,你便忍心叫我操勞?」安向晨後退一步,防止方臻硬搶。
「咳咳,這藥給你們了,到底如何用你們不如慢慢商量,怎麼,是想我與康寧在這裡看你們演這齣恩愛戲?」李清勝打斷方臻與安向晨的爭執。
「讓大哥見笑了。」安向晨紅了耳朵。
「誰演給你看了。」方臻摸摸鼻子,「還有什麼消息要說的沒有?」
「此外倒是沒什麼,只怕世子明日會來討個說法,畢竟向晨與世子是舊識,關大夫若是給別人家看診自然無妨,給你家看診,是過於巧合了。」柳康寧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