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孟婉玲披頭散髮如同瘋子一個,她站起身後第一件事,便是找安德本為她做主。
可是安德本又哪裡親眼見過老虎,儘管眼前這隻老虎還未成年,但牙上黏著的血肉,兇悍的表情可做不得假。他也被嚇得夠嗆,繃著眼睛眨巴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手指指向方臻和安向晨,「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吼!」小虎本就不高興,被不認識的人一指,伸出爪子就要拍向安德本,要不是方臻攔著,安德本的食指不斷也得被刮掉兩層皮。
「父親您誤會了,它是虎並非人,我怎能預料到它竟會衝撞母親?平日裡它一向溫順,不知為何今日……」安向晨疑惑道。他隨後用嫌丟臉的表情隱晦地望向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的孟婉玲,「還是快些請母親進屋上藥吧,這副模樣實在不好見人。」
「是啊,我覺得可能是有人話說的太難聽,連它都聽不下去了吧。」方臻摸摸小虎的腦袋,「是不是啊小老虎,是不是有些人嘴裡說出來的不是人話,把你給噁心到了?」
「嗷吼!」小虎附和一聲,依舊虎視眈眈地盯著孟婉玲。它原本在院子裡玩的好好的,忽然就被扔到空中,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就開始尖叫著打它,它自然以為這一切都是這女人的錯,她叫什麼,它還嚇到了呢。
孟婉玲驚魂未定,想罵人又礙於老虎對著她齜牙,只得在丫鬟的攙扶下上前抱住安德本的胳膊,聲淚俱下地控訴道,「老爺,您瞧瞧晨兒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還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嗎?難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哼,逆子,你快些將這畜生弄死了給你母親賠罪,其他的我再與你一一計較。」安德本好歹是一家之主,剛來還沒進門就被方臻和安向晨接二連三地羞辱,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弄死?你口氣倒是不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人跟畜生計較的,它是畜生,你跟它計較,你是什麼?我念你們是長輩才想對你們客氣一點,誰知道有人倚老賣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跟我們計較,計較你試圖謀殺親兒子的事嗎?」
原本就有些看熱鬧的百姓走走停停,方臻這話一出,人群一片譁然。這些百姓不知道安德本的身份,但與方臻和安向晨是相熟的,一個陌生人和一個知根知底的人,這些百姓會更相信誰的話?
其他事情安德本都可以拿父親的身份壓人,但謀殺親兒子這一點,他辯無可辯。儘管主意不是他出的,事情不是他去做的,但他當初只要拼死攔著安丞相等人,難道安丞相還能完全不顧親情來殺他兒子?至少也會給安德本一個嘗試解決的機會吧。
賈氏原本想勸安向晨二人對自己的父親放尊敬一些,但當方臻提出「試圖謀殺親兒子」幾個字後,她的神色也黯淡下來,顯然對於丈夫,對於這件事她都是瞭然的。她不再試圖勸和,而是站在安向晨身邊,憐惜地摸摸兒子的頭,握緊了他的手。
「娘別怕,兒子當真遇上良人,無論發生何事他都會與我站在一處,有我們在,不會再讓你受這些人的欺辱。」安向晨趁機在賈氏面前說方臻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