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司查的確穩妥,然大哥倘若有魄力,大可辭去眼前的安穩爭取武考,想辦法考入京中,主動謀求出路。假使他對自己的武功實力沒有自信,完全可以叫你教他,或者自己誠心去拜名師,潛心修習,總歸天無絕人之路。」
到那時,李清勝與柳康寧,一個是武進士,一個是太醫,有各自的大好前程,也不耽誤他們相知相守。
況且如果考中武進士,雖武職比文職的品階低實權小,但李清勝好歹也是個正經的朝廷命官了。他要是就這樣原地苦等天上掉餡餅,哪怕真給他等到了調入京城的機會,也不過是繼續做個跑腿差吏罷了。
拿方臻的話講,就是固城府衙臨時工,與京城刑部臨時工的區別,到底還是個臨時工。
「我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大哥他脾氣來的太快,我壓根沒來得及跟他分析情況,他就急著要去找常文光。我一攔他一生氣,後來也沒法跟他好好說了。」方臻遺憾道,「也不知道他回去能不能想通,別誤會我想拆散他跟大嫂。」
「這倒不至於,論起撮合大哥與大嫂的姻緣,就屬你最積極,你有什麼道理要突然拆散他們?」
「也是。好了,不說大哥了,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大嫂要是知道了大哥擔心什麼,乾脆自己去找常文光,說自己什麼都不要,就甘心待在固城守著李清勝,那也太可惜了。」方臻一直覺得柳康寧多少有些戀愛腦。
「若是大嫂他自願如此,你我也不好干涉。說到底日子是自己過的,只要他們覺得好,旁人也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安向晨把那條掉地的帕子扔進銅盆,打算給阿花,讓她拿去廚房燒了。
「唉,隨他們吧。」方臻把銅盆奪下放在一旁,「藥味這麼大兒子不會亂舔,放著吧,你先給我說說,你的腳怎麼樣了?」
「大嫂開了新藥,要我同你一樣,每日睡前將藥用帕子敷在患處,平日裡還是要少走動,再有月余便可全好。」
「那你就乖乖聽話,去歇著。」方臻把人抱起來抱回裡屋床上,又把老虎小風提溜進來,給安向晨解悶,「正好趁著有時間,多跟兒子培養培養親子關係。」
安向晨趴在床上一把抓住方臻的手,「那你去做什麼?」
「我?我去書房。之前從胡夷那兒聽了點兒關於瘟疫的消息,我跟你說過的。」方臻蹲下身摸摸安向晨的腦袋,「我回來後不是給五皇子寫了封信說明情況嘛,他的回信到了,我去看看。」
「好。」安向晨鬆了手。
剛才是安向晨挽留,現在安向晨不留他了,結果方臻卻不想去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