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是柳康寧自己的選擇,方臻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方臻不覺得去太醫院就是單純追求功名利祿,也不信柳康寧失去這樣一個機會,心裡當真沒有一絲悵然若失。
「那……」方臻想問又猶豫了。
「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問問,我這個臉,還有幾天能全好?」方臻笑了下,「你看雖說是養傷吧,但也不能整天就躺著不動。我跟向晨已經快一個月沒出過門了,所以心裏面有些急,想去街上逛一逛散散心。」
「這樣啊……」柳康寧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朝方臻手心裡放了個小罐子,「往後每日三次的藥換成這個,不出七日,你的臉便可恢復如初。」
方臻直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握著小罐子默默無語。不出意外,這種藥肯定比之前的藥效更烈,所以效果才會更好一些。因為檢驗一個藥的藥效如何,在柳康寧這兒,表現為上藥如上刑,越疼表示藥效越好。
「大嫂,不如還是用先前的吧,多幾日無妨,只是這藥若是太烈,我……我不願看他受苦。」安向晨把小罐子拿了過去,扭扭捏捏說出關心方臻的話。
「你們誤會了,此藥不烈,比起之前那種反倒更溫和些。」柳康寧趕忙解釋道,「只是此藥中加了一味椿虱,奇臭無比。因它氣味不好聞,所以此前才沒有告訴你們。」
「……」方臻果斷把罐子從安向晨手中搶走,還給了柳康寧。要只是早上或者晚上的藥,臭一臭也就算了,一天要用三次的藥奇臭無比,那他豈不是全天都得頂著一臉的臭味,可不得熏死安向晨?
「你當真不用?若是照之前的藥,至少還需半個月。」柳康寧強調了一遍。因為方臻自己說的想要早些出門,他才特意為他推薦了這種藥。
「便試試吧。」安向晨狠下心將藥罐拿回來。大不了這幾天他離方臻遠些,這藥療效更快還比之前的藥溫和,就值得一試。他不想再看方臻每次上藥時,忍痛的模樣。
「……你說試咱就試。」看安向晨想讓他用這個,方臻便妥協了。
和之前一樣,幫方臻看過臉傷,柳康寧又為安向晨看了下腳傷。安向晨腳傷恢復的比方臻的臉傷快,無需再更換用藥,不出三日就能徹底痊癒。
替兩人看過診,柳康寧便告辭了。
他走後,安向晨才問起,「你方才猶豫不決,並非是為了問藥吧。你是想問問大嫂,既然大哥與他分隔兩地的事情已經解決,為什麼大哥依然不願意來見你?」
「你知道原因?」方臻問道。既然安向晨能主動提出來,那就是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嗯,我以為,大哥不肯見你並非是因為你,應當是大嫂主動推掉大好前程的舉動,令他感到愧疚萬分。」安向晨分析道,「他若是見了你,便會想起當日在家中你訓他那兩句。你說的越對,他心中的愧疚之情便越重,見了你會令他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