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年紀輕,官場氣不像常文光那麼重,又有一重舊友的身份在,方臻二人與他見面,比與常文光見面自在的多了。
謝淵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位頗美麗的女子,據他介紹,這是他的新婚夫人,兩人成婚不足一年。
謝淵夫人長相偏明艷,性格卻是內斂,同方臻二人問了好,便小鳥依人偎在謝淵身邊,如果不是問到她,她便絕不開口。看出她害羞怕生,方臻二人只做了必要的幾句客套後,便沒有再與她攀談。
安向晨同樣將方臻的身份介紹給謝淵,謝淵大方與方臻互相作揖問候,幾人落了座。
當初安向晨與柳玉清交往在前,認識謝淵在後,因此謝淵對於安向晨喜好男人之事,也是一早便知曉,所以他今晚才沒有多少詫異。唯有的一點兒驚訝,是沒想到安向晨的夫婿,無論性格、長相與氣質,都與當初的柳玉清相去甚遠。
由於謝淵太過好奇,為何安向晨選的夫婿與之前喜歡的類型相差十萬八千里,便總忍不住打量方臻。即便他已經儘量小心翼翼,還是被方臻夫夫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安向晨借著方臻的身份開了個頭,將他當年的遭遇娓娓道來。當他說清楚這些,謝淵便也知道了安向晨為何會不回他的書信,知道了安向晨當年並非有意與他斷交,心裡那點隔閡就此煙消雲散。
謝淵和安向晨兩個酒量一般,但舊友重逢實在高興,加之兩人分別的這三年內,各自都有一番遭遇,其中有笑有淚有苦有甜不可盡數,於是兩人把酒言歡,喝了個酩酊大醉。
方臻與謝淵夫人都不喝酒,只作壁上觀,待到自家男人盡興,才各自將人帶回家去。
謝淵來時帶著小廝駕了馬車,夫人在店家與小廝的幫助下將謝淵扶下樓,弄到車上,便與方臻二人告別離去。安向晨被方臻背在背上,一路慢慢悠悠地走回家去。
安向晨喝的太醉,一路上在方臻耳邊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說些什麼,還毫無形象地流了不少口水,滴在方臻脖子裡、肩膀上,明早起來,絕對要不認帳。
「小豬。」方臻仗著夜黑風高街上沒人,光明正大地拍拍安向晨的屁股。
「唔……駕!」安向晨明明才是被拍的那一個,感受到方臻的動作,他反倒先聲奪人,催著方臻快跑。
方臻笑著搖搖頭,把人一直背到床上去,而後給他脫了鞋襪衣裳,兩人一同鑽進浴桶中。
喝這麼醉,方臻就是有心想要欺負安向晨,安向晨也沒辦法配合他。所以這次鴛鴦浴,不過是方臻怕安向晨倒進浴桶里把自己給嗆著罷了。
洗到一半兒,安向晨清醒了些,雙手環著方臻的脖子,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露出委屈的表情,癟癟嘴,短促地抽了下氣。
「怎麼了,難受了?」安向晨今晚喝得盡興,按理說不應該委屈,方臻便當他是酒後頭疼,伸出手給他按摩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