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萬無一失了,待到此事平息之後,咱們再將兒子接回來。」
「嗯,就當給兒子一個獨自旅行的機會,咱們也趁機過過二人世界。」方臻貧嘴。
安向晨聞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怎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哪天不是二人世界了?你也不嫌膩。」
「不膩,天天看著你怎麼會膩。」方臻沒再油嘴滑舌,見好就收,「等我喝口水,咱們現在就去報官。」
「嗯,我也加件衣裳。」
報官之事宜早不宜遲,他們得趕在柳家有所行動前,搶占先機,不然讓柳侯爺告到隆慶帝面前去,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於是安向晨快速找了件披風穿上,遮住他內里破爛的衣衫,隨後讓人備車,跟方臻一起去了京師府衙,敲擊衙門外的伸冤鼓,得以見到京師府衙的知府魏大人。
京城在天子腳下,治安遠好於其他府、縣,難得有人敲響門口的伸冤鼓,魏知府還納悶是什麼樣的人,膽敢在此處擊鼓,難道京城治下的各縣縣令都是飯桶嗎,竟敢把人逼到他這裡來。
等那擊鼓二人被帶上堂後,魏知府定睛一瞧,巧了,這不是他早上才去過的宴席的主人嗎,堂堂逍遙侯是也。
魏知府一時間不明白眼下是什麼情況,待他緩了緩,還是按照程序詢問起兩人狀告何事,繼而得知了柳玉清隨柳侯爺去逍遙侯府吃席,但在席後竟躲藏於侯府假山,並趁著沒人試圖掐死安向晨,結果又被安向晨差點反殺一事。
這案子難辦,涉及到兩位侯爵,一位世子,還有人重傷。
但既然安向晨都找到他這裡來了,擺明了是要打官司,求一個公道,魏知府也不可能將人趕走。更何況安向晨如今地位遠在他之上,出了這種事,皇上絕對已經知曉,他是跑不掉了。
魏知府心裡埋怨起安向晨來,原本兩家自己解決就好,再不行您找皇帝理論啊,現在好了,告到我這裡,皇帝定然也起了興趣等著看我怎麼判,我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沒把握住,您倒是沒事,我的烏紗帽這不就要沒了嗎。
可不管他如何不願,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審。首要的事,便是派人去將此案的另一當事人,柳玉清請來府衙,與安向晨當堂對質。
如今柳玉清還沒醒,自然無法與他對簿公堂,可等柳玉清甦醒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到時候自己身上這些罪證消失,證人記憶變得模糊不清,現場痕跡消散,那不就白白便宜柳玉清了嗎。
不過安向晨也不叫魏知府太過為難,所以他今日來,是想請知府先把他這一身罪證完整記錄下,再派人去逍遙侯府查看,收集證據,詢問證人證詞。剩下的,等往後柳玉清醒了,便可依照早已留存的證據與他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