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剛剛還在為自己與裘崢親近了不少而沾沾自喜,現在冷不丁地聽了這話,本來笑意盈盈的臉倏然一僵。
他咬了咬唇,裝出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你一個老闆說這種話,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裘崢沒有搭話,只是一臉的漫不經心,好似眼裡什麼都放不下。他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用眼神輕輕一瞥就壓迫感十足,至少嚇唬陳禾這種還沒走出校園的小年輕是綽綽有餘的。
陳禾果然不敢再說其他了,他心裡雖有不甘,但到底還沒有勇氣做得太過,於是便只能默默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但要他就這麼走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走之前他還頗為心機地留下了一句話,「你要是討厭我,那我不坐這兒就是了,我去別處喝酒。」
他知道裘崢沒有這個意思,卻故意把他的話曲解成「討厭」,想著這樣對方也許就會反行其道讓他留下,但讓他失望的是,眼前這個人始終沒有再開口,好像鐵了心想讓他離開自己身邊。
他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又恢復原狀了
眼見著今天好像沒什麼機會了,陳禾只能憤憤地轉身離開,但他沒有走出清吧,而是挑了一個距離裘崢很遠的地方,買了一杯雞尾酒默默坐著,一邊小口抿著酒一邊還在心裡默念著:陳禾啊陳禾,時刻記得你是個追求者,放平心態放平心態……
念了很多遍之後,他心裡的鬱悶果然減了不少,想到那個反覆無常的人,他又下意識往剛剛離開的那個角落望了一眼,卻正好與裘崢遙遙對上了視線。
陳禾:
怎麼了嘛?連清吧也不准待了嗎?簡直霸道、□□還□□……
他暗自在心裡嘀咕,猶豫著自己是否要再找一個隱蔽位置時,卻見那個人又把頭轉了回去,只留下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怎麼感覺更不得勁兒了?
他鼓起臉死死地盯著那個後腦勺,像是要把人盯穿,只是被盯的那個人好像毫無察覺,看樣子還在很愉快地喝著酒
陳禾不爭氣地開始擔心起來,他來之前這人就在喝酒,怎麼現在還在喝酒就不怕把胃喝穿遇到老情人就讓他這麼傷心嗎?
想到今天下午偶然看到的那個跟裘崢在咖啡廳相對而坐的Omega,他心裡無可避免地吃味起來。
在決定追求裘崢之前,他就老早打聽過這人的感情狀況了。除了跟朋友余緣打聽過,他還明里暗裡地試探過本人。因此他知道對方有個談了很久的前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畢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人了,有戀愛經歷也很正常,要是什麼經歷都沒有,他都要懷疑對方那方面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了。
陳禾知道這位前任的存在,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見識過那個Omega,哪怕只是遠遠看過一眼,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是相配的。
就在那一刻,強烈的危機感席捲了他,所以他晚上才會著急忙慌地跑到這裡來,好像待在裘崢身邊就能給他安全感似的,可這唯一的安全感卻被裘崢本人給剝奪了,這怎能讓他不著急。
想到此處,他再次抬頭朝某個角落看了一眼,卻見本應坐在那裡的人不見了,他心裡一慌,下意識站起來朝前走了幾步。
張望片刻後,他終於在接近樓梯口的地方找到了熟悉的人影。但那個人影好像有點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