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點點頭,沒接話。
晚上時候,毛氏跟三公子阮英橋說這事:「依我說,你我竟不必這時候出頭。大伯遲早是要分家單過的。日後前程不會差。咱們這一房裡,上頭是二伯,下頭是七叔,咱們如今出頭沒有好處。」
阮英橋靠著迎枕笑道:「你倒精明。」
「我還不是隨夫君?母親心裡有想法,她生的那可是嫡子。如今趕著我們幾個媳婦子做事看似是看重,將來又能如何?依我說,竟不必瞧著大伯和大嫂嫂不好。大伯一向是不管府中的事。就大嫂嫂那人,別看出身不好,還是個外室女呢。可人家那心思,只怕也不比母親差。橫豎叫他們去斗去吧。」毛氏道。
阮英橋也笑著點頭,他本身就比二公子阮英傑聰明,這些年出頭挨罵的事,都是老二做的。
如今媳婦又是個精明的,可見他們這一支日後日子不會難過就是了。
沈昳回去後,穀雨小心道:「大夫人這樣,只怕也有心思。您可別在意。」
「以後有話就說,別這么小心翼翼的。我都聽著,錯了也不礙事。」沈昳道。
「是,奴婢都記住了。」穀雨不好意思道。
「老七今年才八歲,距離能接班還不知要過幾年。只怕是盧氏心裡也著急。要是上頭幾個都斗的烏眼雞一樣,說不得只要等我們將來搬走了,這世子就請給老七了。」沈昳道。
「其實她要是不動,說不得就也能如願呢?」穀雨道。
「那可未必。她生的是嫡子,可也不是原配嫡子。要是侯爺偏心了,未見得不能將爵位留給庶子。」沈昳道。
至少就沈昳進府這段時間觀察,這個怡康侯也很有意思。
怡康侯吧,寵愛盧氏。大概是因為盧氏年輕也溫柔。
可怡康侯不怎麼疼愛七公子。他更喜歡的是兩個庶子。
沈昳想著,其實這府上怎麼安排與她沒關係的,可要是盧氏想叫他們夫婦做個棋子,跟老二和老三斗,那就想錯了。
她本身是不想跟阮家為敵,可要是盧氏和老太太太過分了,那該出手也得出。
「少夫人,針線房的媽媽來了。」門口小丫頭道。
「好,請進來吧,順帶把祝媽媽也叫來。」
不多時,針線房的錢媽媽就來了。
針線房是府里的,不過也分好幾個屋子,給東院做東西的是單獨的。
東西都是東院出,府里也有些份例的,不過正常侯府長子的份例就很有限了。
「少夫人安,奴婢就是來問問,這入秋的衣裳是不是該做了?要做的話,這尺寸就該給奴婢了。」錢媽媽笑道。
沈昳挑眉,這可才六月,錢媽媽就來了?
「這就給您,等我奶娘來了就給您。這回可麻煩您了。不光是我和大公子做,我這東院都得做呢。不過你放心,不叫你白白忙活。」沈昳道。
「哎喲,你這話說的,奴婢們就是做這個的。沒有活兒了,可怎麼辦?」錢媽媽笑道。
說話間,祝媽媽就來了。
祝媽媽帶著尺寸與錢媽媽交接後,就叫人開了庫房,將布匹給送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祝媽媽回來:「我給她多拿了一匹江南的綢緞。我記得她閨女來年出閣,正好裁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