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怡康侯走的時候,她也沒料到自己的身子會這麼快就不成了。
收到了孟氏不成了的消息,是六月二十七這一天夜裡。
名義上,華陽侯還是怡康侯的嫡子,所以不可能不通知。
兩口子被叫醒,匆忙趕回了怡康侯府。
來後,盧氏卻沒有給他們預備孝服。只是叫人在他們腰帶上掛了一塊白布。
上官氏看了一眼就皺眉:「這樣就可以了?」
當然她只是小聲問,沒有當眾說。
盧氏看她一眼:「難道要披麻戴孝?」
上官氏被噎住了。
誰敢呢?
阮英招和沈昳自然也明白,所以什麼都沒說。
去上香的時候,也有人在旁邊伺候。沒叫阮英招和沈昳跪下去。只是意思意思拜一拜,再上香就是了。
要是沒有之前孟氏說的話,或許阮英招給她跪一下也沒什麼。
可如今,他就連上香都心裡不舒服。
面子上過得去就好。
怡康侯是怎麼都不可能趕回來,他此時跟著大皇子是更要緊的公務。
老太太也不能不出殯,所以就要按照流程走,還好怡康侯的兒子們都在。
有孟氏的話在前,如今自然是阮英奇這個幼子在前。
可她的身後事卻辦的很是艱難。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她去世的第二天早上開始,就下雨。
雨勢不大,可卻斷斷續續,接連七天,就這麼下過去了。
如今的時代,下雨辦喪事自然不方便。
也因不方便,就叫人說不吉利。
難免就有些難聽的話傳出來了。說孟氏生前不積德什麼的。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就有點離譜。就孟氏去世的這一天,同時得有多少人去世?無非是因為她是個有誥命在身的老太太,就背上這個名聲了。
可說這些話的人才不管。
最有意思的是,宮裡的皇帝也聽了這個說法。
「招兒他們去了?」
鄒余忙道:「回陛下,是去了,不過那邊府上還算懂事,不敢叫華陽侯夫婦跪拜。」
「哼。」貞慶帝冷笑一聲:「什麼時候出殯?」
「回陛下,明日上午。」
「明日上午,你派個人,去傳朕的口諭。就說外頭傳怡康侯府老夫人生前無德全是無稽之談,告訴他們,日後不許提起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