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沒有不忌諱在他御醫身上做文章的。
簡直是犯了大忌諱。
「難怪陛下忽然賜給華陽公這麼大的權利和殊榮。這是震懾啊。」姜煥之道。
七皇子死死咬牙,卻也無話可說。
許久後道:「我這就進宮去見母妃。不管怎麼樣,此時要穩住母妃。不然她那裡要是也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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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最深處的地牢中,點著七八隻兒臂粗的蠟燭。
大抵是這蠟燭質量不好,火苗總是跳。
但是也足夠將這裡照亮。
當然僅限於外頭,管著人的裡頭還是黑漆漆的。
阮英招和林將軍坐著,周圍站著人。此時跪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多的乾瘦男人。
渾身傷痕,穿著囚衣,正發抖呢。
正夏天,按說是暖和,可這地牢里怎麼暖和?
氣溫難聞,陰森恐怖。誰人不怕?
「求大人饒命,小的只知道這些,求大人們了。」
「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家老爺如今捲入的,是謀逆的案子。你也在京城中謀生,謀逆兩個字是懂的吧?」阮英招冷淡問道。
那男人果然害怕,瑟縮的更厲害了,卻還要嘴硬:「小的懂,可是……」
「既然不肯說,就先打吧。實在不行,打死了叫他兒子來。」林將軍道。
「不不不,小人兒子們都在鄉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我說,我說。」
他猛然磕頭。
可他知道的實在是有限:「我們家老爺……也就是李大人在老家給他爹娘修了墳墓,還蓋了祠堂,想來……沒少花錢,小的算著,光靠大人的賞賜和俸祿不夠。」
林將軍和阮英招對視一眼,阮英招起身:「我親自去吧。」
「這一來一回,怕是要七八天。派人去就是了,你如今還是留京的好。」林將軍意有所指。
阮英招猶豫:「那,我派凌泉去?」
「好,我也叫幾個人跟著一起。趕緊出發就是。快馬加鞭爭取五六天回來。」林將軍道。
阮英招點頭,就出去叫人叫來了凌泉吩咐下去了。
李御醫的老家也不算太遠。
這一夜,將兩家御醫府上的男丁都審問過一遍,基本上能掌握的都在了。
早朝還沒開始的時候,阮英招就在殿外候著見陛下。
得知他等著,貞慶帝剛起來就叫他進來。
聽完了阮英招的匯報,貞慶帝道:「累了一夜?那今日早朝就免了吧,回去歇著。既然你派人去了,這事就先不急。明日一早再進宮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