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陶小姐您就放開設計,反正就我家這樣,您到時候就算是拆了,我都不帶一絲怨言的。」張洪俊道。
聽到這話,陶苗不由挑眉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洪俊道:「您在晚上發布的視頻、還是那些小戶型改造的設計圖,我都看了,就您的設計,不論是怎麼樣設計改造,都肯定比我家現在這樣的情況要弄的好,所以您就放手了干,我肯定支持你。」
「那我可就放心了。」說著,陶苗便朝張洪俊詳細的詢問了屋子的情況,畢竟,他們是什麼時候搬到這裡的,這兩間屋子的房齡是多少,建築面積的是多少,地基打的深度等等。
「這套房子是我爸在紡織廠當幹事的時候分的房子,到現在已經三十一二年了吧?」張洪俊道。
張父點頭:「對,那會兒我剛結婚,便趕上了廠里第二批分房,但是因為廠里的新房,也就是筒子樓,都分了一些老員工,我們新入職沒幾年的員工,要麼等個幾年在分房,要麼,就只能拿老員工換下來的幾間紡織廠大院的老房子,我想了下,最後就拿了這兩間,接著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了。」
「所以這一片,其實都是原先紡織廠大院的?」陶苗問道。
「是啊,當初我們紡織廠的大院可風光了,只要能住得起這裡的人,走出去都得讓人高看一眼。」張父說起紡織廠時,臉上都還滿是自豪的神色。
反倒是張母聽不得這些:「行了,都多少年的事了。現在誰說起紡織廠還能記得當初的事啊。」
「而且,要不是你那會兒做好人做好事,我們家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窩在這兩間小屋子裡。」張母一想起張父做的事都還有些生氣。
「那、那都是老黃曆了,而且,我那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好事啊。」張父道。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說著,張母就一肚子氣上來了,只見她直接拉著陶苗便道:「小陶啊,我跟你說,我家原本在十二年前,廠里還有一次分房,那次我們都抽中一套小三室的筒子樓了,但是我這個老伴兒,硬是被一個同事拉著給說的心軟,回家連說都不帶說一聲的。就做好人好事,把分房的名額給讓出去了。」
「現在好了,人家一家搬進筒子樓里住的高高興興,頭也不回的,就我家還在這破破舊舊的老四合院裡住著,一住就是三十多年,現在更好了,紡織廠的效益不好了,以後也不準備在分房了。」
「我們這一傢伙還都只能窩在這二十多平的房子裡,幾個孩子更是像樣的房間都沒有……」
張母越說火氣就越大,張父現在也覺得自己那會兒做的有些衝動了:「翠蘭我知道錯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啊。」張母眼眶含淚的的道:「我跟你跟了一輩子,從結婚開始就跟你在這兩間屋子生兒育女,操持家裡,你倒好,連說都沒跟我說一聲,就把名額給讓出去了,你怎麼就想想我們自家的情況呢?」
「我當初也是看他可憐,而且他家那會兒的人口也多……」
「那我們那會兒家裡的人口就不多嗎?」張母喊道。
「我……我沒多想。」張父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