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緣由她沒和我說,但她說有證據,說會跟你們解釋的,還擔心你們撐不住……其實她是個挺好的人,而且很有能力。」
闕子汐如是說著,面上卻滿是苦笑。
這個住進她妹妹身體的靈魂,強大又自信,和她妹妹截然不同,她其實不怨這個人,她只是不甘心她認識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哪怕原來的闕以凝一點也不優秀,哪怕她被寵的嬌蠻任性,哪怕她平凡哪怕她被人討厭,對於闕子汐來說,那也是她在意的妹妹,不應該被忘記不應該被取代,不應該被人從記憶里抹殺。
「怎麼可能……」
尤蘭清近乎失聲,在這接二連三的刺激下暈了過去。
「媽!」
闕子汐顧不上自己,按了鈴叫護士。
尤蘭清躺在了隔壁病房裡,闕漢義站在兩個病房門前,紅了眼眶。
他拿出紙擦了擦眼睛,在闕子汐出來的時候強撐著挺著腰。
「我從沒在今天這刻,感受到我做人的失敗。」
他嘆著氣,脊背一點點彎了下去,滿是佝僂蒼老的味道。
「我以為我是在幫凝凝鋪路,她啊,打小就是嬌氣的性子,讀書的時候呢,對那些什麼商業的彎彎繞繞啊也不感興趣,我想著以後呢,就讓她那筆錢快快樂樂的過著就行,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闕漢義說起從前,面上帶些笑容出來,但那笑又一點點隱沒在溝壑交錯的面上。
「子汐啊,你說我是做錯了麼,我想著招個夫婿也不靠譜,萬一人家是圖著錢才對凝凝好,那不如就交給老大,老大看著她長大,對她千嬌百寵的,在我面前也是孝順溫良,我是真的不信他會做那些事,可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闕漢義嘆氣,想起公司里項目的事兒,就算再怎麼不願懷疑,也察覺了不對勁。
闕子汐想說些什麼,闕漢義卻是搖了搖頭,走進了妻子在的病房裡,關上了門。
闕子汐知道他需要自己冷靜消化那些東西,在門口踟躇了一會兒,心緒有些空茫的回了自己的病房,坐在了床邊,看著依舊在昏睡中的闕以凝,心裡的期盼出現在面上。
她看了一會兒,躺回了床上,睜著無神的眼睛,讓自己也接受著這事實。
*
闕以凝恢復意識,發現置身一片迷詭的晦暗裡。
朦朦朧朧的一縷白煙在這片黑暗裡引著她前行,她思量著冷靜地朝著前走。
在昏迷過去的那一刻她其實有想過她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畢竟這種過於陌生的她從未接觸過的超自然的東西或許會給她帶來未知的危險,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