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八點我就要去浙江。」
陸嬌嬌起身,「知道了。」
這個晚上,是各睡各的。
愛意生出來了,恐懼也就生出來了,沙德良又想起了那個戲子,還記得他叫白小凌。他忽然發現自己甚至記得這個戲子長什麼樣子,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娘里娘氣的走姿。
最令他耿耿於懷的是直到今天陸嬌嬌還是沒有答應他的追求。
莫說男女,人都嚮往安定。他在戰場,陸嬌嬌跟了他一定會常常擔憂,也許哪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就忽然傳來了他的死訊。若是和戲子在一起,雖然僅僅一人一把槍,但至少不論生死都近在眼前相依為伴。
這一夜,沙德良幾乎都在此番陌生的忐忑中度過。
第二天早上,早餐擺好了,家裡的丫頭過來傳話說陸小姐已經吃過了。
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飯,才拿起筷子的沙德良本來就沒多少的胃口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沙德良今天上午就要回浙江,徐副官拎著皮箱到院子裡找他,「東西都收拾好了,書房的文件沒有遺漏,車子也加好油了。」
沙德良背對著他,面前是一棵高大的桃花樹,他說:「再等等。」
徐副官保持沉默,心裡明白如果陸小姐今天來送別都不來,大約是要和將軍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