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急急地道:「不是的,新駙馬爺一桶水澆下,什麼泥土塵埃都是浮雲。」
活生生的一個人從地下蹦出來,我不信。種子能種個人出來,我更是不信。只不過這日子無聊得很,本公主與國師玩玩也未嘗不可。
從地底里長出來的新駙馬,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我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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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我那新駙馬是地底里長出來的緣故,是以我們夫妻二人相見時,方式也較為特別。我一下轎子,還來不及看清我那公主府的牌匾,已是有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我一閃,那道黑影跌倒在我的腳下。
雲舞撲了過去,兩眼淚汪汪,「駙馬爺!」
我一愣,拔刀的侍衛們也是一愣,那道黑影從地上爬了起來,順著我的裙裾一路摸了上來,最後雙手停在我的腰間上。我瞅著他,他睜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娘子。」
我一抖,新駙馬抱緊了我,「娘子,快要下雨了,小心著涼了,我們進屋去吧。」
我再抖,雲舞道:「你們在做什麼?還不把刀放下,這是我們的新駙馬爺!」
我三抖,新駙馬拉了我進屋。
我在軟椅上坐著,新駙馬甚是殷勤地給我倒了杯熱茶,而後在我左側坐下,與我靠得極近。我邊喝熱茶邊打量著他。這新駙馬倒是長得俊,唇紅齒白的,眼睛也是我見過這麼多男子裡最為澄澈的一雙。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直接,新駙馬的耳根子紅了下。
他小聲地道:「娘子為何一直在看我?」
我擱下茶杯,瞅著他,問道:「你當真是從地里長出來的?」
新駙馬一臉迷惑,「娘子的話,我聽不明白。」
嘖嘖,看來這新駙馬裝傻的本事一流。不過我也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我眯眯眼,道:「你……」話還未說完,新駙馬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他頗是誠懇地看著我道:「娘子,我姓柳,單名一個豫字,表字瑾明。」
我微怔,這個自稱柳豫的新駙馬又道:「娘子,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雲舞繼續兩眼淚汪汪,「公主,你瞧瞧,種出來的駙馬就是不一樣。」
我抽出我的手,拿出手帕抹了抹,「柳……豫是吧?溫衍沒有告訴你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麼?你可知道上一回碰我手的人下場如何?雲舞,你來給這位種子駙馬說說。」
雲舞道:「公主,京城裡的男人見到你都怕得屁滾尿流的,哪有人敢碰你的手?」
這丫環真真是不配我,見到種子駙馬的美色就把我們主僕二人間的默契忘得一乾二淨。不過也罷,本公主是個有氣度的人,不和她計較。
柳豫眼巴巴地看著我的手,他忽然道:「娘子放心,以後誰敢碰你的手,我立馬將他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