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楞地看著溫衍,一時間竟是難以從他的一笑中回神。
直到周圍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的時候,我方是回過神來,我窘迫萬分,頓覺溫衍此人果真是禍水。
離開翠明山莊的時候,我見到了莊主明寒。明寒是來送溫衍離開的。
我聽聞明寒已是年過五旬,但今日一看卻是相當的年輕,反而像是三旬出頭的人。不過讓我最驚訝的是明寒對溫衍的態度。雖說之前阿蠻已是說了溫衍是明寒的貴客,但無論怎麼瞧我總覺得明寒對溫衍似乎有些敬畏。
至少明寒見到我這個貨真價實的公主,他也僅是行了個點頭禮,目光里有一種江湖人的傲氣。因為明秀王的緣故,我們皇家的人對江湖人向來都很是客氣,是以明寒的無禮我也不願計較。我現在比較想知曉的是溫衍的身份。
我瞅了瞅坐在輪椅上的溫衍,對他道:「國師上我的馬車罷,我有些話想和國師說。」
溫衍沒有拒絕。
我又瞧了瞧溫衍的腿,正想問他打算如何上馬車的時候,阿蠻已是抱起了溫衍,不過是眨眼間,溫衍人就已經在馬車裡面了。
我踩著蹋階上了馬車,柳豫和雲舞也跟著上了來。
阿蠻則是把輪椅搬到另一輛馬車上,只聽溫衍道:「公主,跟著阿蠻走便能到我的小舍。」聽罷,我也如此吩咐了車夫。
我在翠明山莊待了兩個時辰左右,外頭出了太陽,把泥濘的山路給曬乾了,馬車走起來也平坦了許多。馬車裡坐了四個人,所幸我的馬車夠大夠寬,即便是坐多兩個人也不會有擠壓之感。
溫衍神色依舊,柳豫也不知怎麼的,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溫衍。
我開口問道:「柳豫,你怎麼一直盯著國師?」
柳豫很認真地回答我:「娘子一直盯著國師在看,我也想看看國師身上哪一點吸引了娘子。」
我迅速瞧了一眼溫衍,而後乾笑了幾聲。
我輕咳了下,方是開口道:「國師看起來和明寒莊主很是熟悉,莫非國師過去也是江湖中人?」
溫衍道:「也不算是,只不過是我略微懂得一些易經之術,前幾年偶遇明寒莊主,恰好為他解決了些困擾。」
我剛想問什麼困擾時,便想起了溫衍的「天機不可泄漏」。我立刻將話語咽回了肚子裡。我醞釀了片刻,問:「國師是哪裡人?」
溫衍道:「武陵人。」
武陵人……似乎武陵也不曾出現什么姓溫的了得人物。
我又問:「國師怎麼會來京城?」
溫衍笑道:「早已聽聞京城繁華,便想來瞧一瞧。」
我見溫衍這回如此配合,心裡一喜,又問:「國師今年貴庚?」